云南红河州元阳县勐拉乡的线索,如同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专案组内部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匿名发信人提供的精准信息,非但没有带来喜悦,反而让所有人都感到一种被无形之手操控的寒意。对方对案件的了解程度,远超警方,其目的愈发扑朔迷离。
赵振刚压力巨大。一方面,必须抓住这条线索,尽快找到孙老四,防止他遭遇不测或引发更大事端;另一方面,又必须极度谨慎,这极有可能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他下令云南方面的侦查行动必须在外围秘密进行,以排查流动人口、走访村寨的名义进行,绝不打草惊蛇,同时加派人手,对“阿彩”(李彩凤)的社会关系进行深度背景调查。
与此同时,南江这边的物证鉴定工作也在争分夺秒地进行。李雯带领的技术团队几乎不眠不休,对那把从桥下挖出的锈蚀匕首进行着最精细的分析。DNA比对需要时间,但其他方面的发现已经开始浮现。
“赵队,陈顾问,”李雯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通过视频会议系统传来,“我们对匕首刀柄上提取的微量皮屑进行了初步线粒体DNA比对,与数据库中孙老四一名仍在世的远房堂兄的样本……高度吻合!这基本可以锁定,匕首就是孙老四使用的!”
“太好了!”赵振刚用力一挥拳,“这是关键证据!”
“还有更重要的发现,”李雯切换屏幕,展示出一张高倍显微镜下的照片,“我们在那片碳化的布料纤维上,除了血锈,还发现了几颗极其微小的、已经矿化的……植物种子颗粒!经过植物学家初步辨认,这种种子属于一种只在云南南部低海拔湿热河谷地带生长的特有灌木——‘红河金丝桃’!”
红河金丝桃?云南特产?!
会议室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模糊的种子照片上。
“这意味着什么?”陈默下意识地问道。
“这意味着,”李雯深吸一口气,语气凝重,“这片沾在匕首上的布料纤维,很可能不是在车祸现场沾染的,而是……来自云南!或者说,这把匕首,在沾染血迹后,曾经在云南的红河河谷一带暴露过!”
这个结论石破天惊!如果匕首是孙老四作案时使用的,并且事后带到了云南,那说明他很可能在抢劫小雅之后,立刻就逃往了云南,并且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这完全推翻了之前认为他是在车祸后才离开南江的推测!
“立刻重新彻查1985年车祸前后,南江到云南,特别是红河州的交通记录!重点查长途汽车、货运记录,看看有没有孙老四的踪迹!”赵振刚立刻下达新指令。
陈默却陷入了更深的思考。如果孙老四在车祸前就逃往云南,那他和小雅的关系,可能比单纯的“抢劫犯与受害者”更复杂?小雅临死前指向孙老四那刻骨的仇恨,仅仅是因为抢劫吗?还有,那个匿名发信人精准地指向云南勐拉乡的“阿彩”,孙老四在十年前还打听过她……这一切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李法医,”陈默开口问道,“关于那把匕首,还有没有其他异常?比如……有没有非自然的能量残留?”他试图从超自然角度寻找线索。
李雯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常规检测没有发现异常能量波动。不过……”她犹豫了一下,“在清理匕首根部锈蚀物的时候,我们发现刀柄与刀身连接处,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像是被刻意磨损掉的……刻痕痕迹。痕迹很浅,形状不规则,无法辨认原本刻的是什么。”
刻痕?陈默心中一动。这会不会是某种标记?或者……与某种邪术有关?拜影教的阴影再次浮现在他心头。
就在这时,指挥部负责档案梳理的一名老刑警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布满灰尘的旧档案盒。“赵队,按照您的指示,我们重新梳理了当年所有与红星纺织厂、104路公交车相关的旧案卷宗。在一个标记为‘悬案杂物’的箱子里,找到了这个。”
赵振刚接过档案盒,打开。里面是一些零散的物品登记卡和几张黑白照片。大多是些无关紧要的失物招领记录。但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陈默的注意。
照片拍的是一本巴掌大小、封面破损的红色塑料皮笔记本,旁边放着一支英雄牌钢笔。物品登记卡上写着:“1985.11.8,104路车祸现场附近拾获,疑似遇难者遗物,无人认领,存档。”
“这本笔记本……”陈默指着照片,“现在在哪里?”
老刑警看了看登记卡:“编号C-85-1108,应该还在老分局的地下证物仓库里。”
“立刻调出来!”赵振刚和陈默几乎同时说道。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们,这本被遗忘的笔记本,可能隐藏着重要信息!
两小时后,那个尘封了三十多年的证物盒被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指挥部。打开盒子,那本红色塑料皮笔记本和钢笔静静地躺在里面,散发着时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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