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机进入北川市上空，飞行员用力地拉起操纵杆，机头向上仰起，悬停在空中。
少校和机枪手分别坐在舱门的两边，都探出头，观察着下方城市中的情景。
城市里其实很安静，并不像他们原本以为的，怪物满地跑的情景！街道上虽然凌乱不堪，但见不到一个怪物的影子。当然，也见不到人类的身影。甚至见不到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城。
“这不对！”少校心里有些惊疑，下意识地喃喃着，“前几天无人机还拍摄到了不少怪物的照片，为什么今天却这么安静！难道怪物们知道我们要来，全都害羞地躲起来了！真是他妈的太古怪了。”
坐在机舱另一侧的机枪手，正在调整着机载的机枪，将那条长长的弹链理顺，以免角度不对发生卡壳。然后他对着一个目标，试射了几轮，来矫正准星。
射击的声音，就像啄木鸟在敲击树干，快速而又沉闷！少校转头看了看，以为机枪手发现了目标。
坐在少校对面的狙击手，正安静地抽着烟，平复着内心的紧张。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必须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然的话，他是没办法击中那些远距离目标的。
今天他换了一支大口径的狙击枪，为了控制好后坐力，他甚至专门制作了一个支架，用来将枪固定在直升机上。
少校看着他抽完烟，打开那个支架，不紧不慢地固定在舱门边，整个人紧紧地靠在后面。
“现在该怎么办头儿？一直悬停在这里吗？”导航员大声地问道。
“沿着河岸移动！”少校说，“我们首先要确保运河区的安全！如果没有发现怪物，再向新城区飞。”
导航员打出一个明白的手势，协助飞行员调整着方向。
直升机沿着河岸，向城市中区域飞去。为了更好地惊扰到怪物和观察那些沿岸的街道，直升机降低了高度，保持在30米的低空飞行。北川市没有特别高的建筑，这个高度还算安全。
五分钟后，当大家快要感到无聊的时候，眼尖的狙击手忽然抬起手臂，指着一个方向大声嚷道：“快看那里！十一点钟方向，发现目标。！”
说完，他将眼睛凑近瞄准镜，仔细地观察着刚刚出现的目标。
少校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一个人形的东西，正在拖动着一具尸体。那怪异的举动，明显看得出不是人类。它的动作极快，只一闪，便穿过街口，走到了街道的另一边。
怪物的身影消失在建筑物后面，失去了踪迹。
“跟上去！跟上去！快。”少校急忙命令道。
直升机向左倾斜，快速地调转着方向，朝着怪物消失的街道追过去。
很快，直升机就飞临了那条街道的上空，坐在舱门边的人，全都把头探了出去，搜索着怪物的踪影。
怪物并未走远，仍在街道上拖拽着尸体。从轻捷的动作上看，做那样的事情，对它来说是非常轻松的。就像一个小孩子，拎着她的布娃娃。
直升机飞到了街道的右面，少校和狙击手所在的这一侧，正对着街道。
少校抬起手示意狙击手做好射击的准备，可当看清那怪物时，他稍稍犹豫了一下！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怪物，同那些在营地里袭击我们的东西，长得很像？”少校问。
“对不起头儿？那一晚我只顾着开枪，没时间留意那些东西的长相。”狙击手说。
少校咬咬牙，手轻轻一挥，“管它呢！干掉这个狗杂种！”
狙击手早就瞄准它了，少校的手一落下，他便扣动扳机。机舱内传出一声轰鸣，即便在旋翼的噪声中，听上去仍然刺耳。
少校皱起眉头，“你这混蛋，怪不得要制作一个支架，没有那玩意你会被弹飞的！”
这种弹药，显然不是为了攻击软目标准备的，子弹击中怪物后，巨大的动能，将它打翻在地，并滑出去十几米才停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导航员，下意识地吹了声口哨。心想，不管那怪物是什么做成的，只要它还是以物质形态存的，这一枪决对能将它打个稀巴烂！
“击中目标！”狙击手报告说。其实除了机舱另一侧的机枪手外，其他人已经目睹了这一幕。
“干得漂亮！”少校赞叹道，“看来吃过那么多亏后，你们这些家伙都学聪明了。”
被击中的怪物，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血液顺着弹孔向外冒，在它身边形成了一片血泊。
“能确认干掉它了吗？”少校问狙击手。
“我不了解这种目标，我只知道击中它了！如果需要确认目标死亡，我们得再靠近一些。”
所有人都很好奇，不等少校下命令，飞行员就缓缓地将直升机靠了过去。
越靠近怪物，少校就越确定，这怪物同夜袭营地的怪物，就算不是同一批，也肯定是同一类型的！那恐怖的一晚，令人印像深刻，虽然当晚混乱之极，但怪物的模样少校是决不会记错的！
其实细细推算一下，那些怪物袭击他们后，很可能会继续移动，向着食物更丰富的地方前进。而北川市，就是方圆百里内，最佳的地点。
它们到达了这里，它们是同一批怪物！
想到这一点，少校的眼里冒出火来！他的思绪又飞回了那一夜，残忍的杀戮，恐惧的尖叫，垂死的挣扎，幸存者如被屠宰的猪狗一般！他记得是愤怒令自己挺了过来，他记得复仇的欲望是多么强烈！
现在机会来了，他们再次见面。这次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里！
“它死了，头儿！……你在发什么呆？”狙击手歪着脖子，姿势很别扭地看着他。
“你能打中它的头吗？”少校淡淡地问。
狙击手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他当然能做到，只是，使用威力如此大的弹药，射击什么部分根本无关紧要！
“当然！不过……”
少校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要特别命令你攻击它们的头部！——包括这一个，再给这狗杂种补一枪！”
狙击手没再说什么，瞄准怪物的头，又开了一枪！
怪物的脑袋，一下子就不见了！碎成了一地的残渣。
“我让你射击它们的头部，是为了给其它怪物传达一个信号。复仇时刻到了！”少校出神地望着地上的尸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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