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张伟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没敢看，说是画面比较惨烈，怕会吐。”
“三个亿，什么情况？”罗元浩忽然又后知后觉地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张伟笑道：“唉，不清楚，不知道是三个亿还是三千万，总之悬赏了一大笔钱，谁抓到，钱就是谁的。”
罗元浩微微叹了口气说：“唉，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去送死？”
“去送死？”张伟问道，沉默了一秒钟后又问，“你猜出来了？凶手是谁？”
罗元浩眉毛微微一扬：“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啊……对了，不好意思，我忘记了，我能看面相，也能看骨相，还懂得观气术，所以我以前虽然没察觉他是谁，上次看的时候，就猜到七八分了。”
张伟就说道：“那你怎么不早说？一条命啊！”
“我不是让你赶紧去查么？再说了，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啊，我更没想到会演变成今天的样子啊？”罗元浩一脸的无辜。
“那，那人是谁啊？”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少年，和现在的我一样，是五级虎鲸。”
张伟的面色渐渐变得惊悚：“你说的是邓立新的兄弟，那个站在幕后的家伙？”
罗元浩正要点头表示同意，去听张伟继续说道：“不会吧，他好好的，那些黑的灰的生意做得那么大，费那么大劲，弄死大姐头干嘛？难道是要强迫她合作没成功？还是稀罕他老爸手里的那些资源？”
听了张伟的思路，罗元浩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嘶，我觉得，你有些时候挺聪明的。”说完，他也吃完了最后口早餐，然后付了钱，和张伟一起离开了。
出了门，张伟才隐隐然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应该是说自己蠢，就问：“那真相是什么？”
罗元浩说道：“真相？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那个被我赶跑了，不得不跳下立交桥的那家伙？你又忘记邓立新说过，他要来找我报仇么？”
张伟说：“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被你打死的这个程飞宇，他是受到雇佣的，而雇佣他的人，也即是那个幕后少年，他喜欢的不是李姿婕。而当时程飞宇追踪那辆车，跟的也不是李姿婕，而是坐在同一辆车里面另外一个女人，也就是大姐头？啊……你的意思是说，因爱生恨？”
罗元浩“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现在想想，当初恐怕连邓立新都根本不知道他兄弟喜欢的是谁。”
张伟说：“那简单，我把邓立新约出来谈谈。问问他是什么情况。”
罗元浩说：“算了吧，他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出来，他很谨慎，其实是胆小吧。”
张伟沉吟片刻，终于还是按下了手机拨打电话，电话一直没有被接通，一直到发出女性提示音。张伟又打了好几次，始终没有打通。
他们两个人走了一阵，来到了一个小公园的人工河边，那两岸全部都是大块的岩石，他们正好决定坐在那里好好聊聊。这里很荒僻，很少有人路过，只是打扰到远处一棵柳树下的情侣，他们缓步离开了。
张伟看着柳树上的嫩芽说：“这对情侣出来可真早。还不到七点呢。”
“其实是我们太早了。我出来的时候，校门卫大叔还在打瞌睡。”罗元浩看了那情侣两眼，然后说：“电话还是打不通吧？你可以给他发信息，他绝对会看的。”
张伟猛然一拍大腿道：“对呀！”他用两分钟时间措辞，然后就发了一条信息。
罗元浩又说：“我其实当初也有想过，把少年说出来，可我估计，就算是说出来，也于事无补。如果他原本打算放过大姐头，那么把事情闹大，他没法收场，可能会加速大姐头的死。如果我们静悄悄的，大姐头活着的概率会大很多。可是我可能是太天真了，你以前有句话怎么说的？”
张伟说：“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唉，概念这个东西，他总是不说人话。我翻译翻译，你看我理解得对不对。”罗元浩沉默了两秒钟才继续说道，“就是说事情一旦变糟糕，他只会越来越糟糕。”
“你理解偏了。不过也勉强算是对的。”
罗元浩和张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谁都不肯先说去魔都看一看具体情况，更不敢提出为大姐头做些什么的话。就这么拖着，聊着。
很快，两个人没话说了，罗元浩就着冰冷的河水，清洁了双手，然后在河岸边那巨大的岩石上，使劲地摩擦着手掌。
他的动作像磨一把刀，要把手上的死皮和老茧磨掉。他的手掌和拳头骨节上，全部是厚厚的老茧，确实该好好磨一下，免得反应迟钝了。
那巨大的岩石就像一块无比粗糙的砂轮，几秒钟就足以将死皮磨光。他又找个岩石的锐角，磨了磨手指缝之间的死皮。
旁边的张伟，就这么一直看着。看着那也许有2毫米厚的死皮下面，重新露出新嫩的健康色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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