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起来的时候，北方已经离开了。
他洗漱之后一个人走向了书店，八点五十，书店开了门。
雨大概是在夜里停的，蓝蓝的天预示着今日是个好天气。
也可能很热。
没有北方的第一天，想他。
天气好了，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躲了很久的大爷，再一次坐在了书店门前。
上午来来往往进入书店的伸伸手指也点的过来。
午饭是饭馆老板的小儿子送过来的。
要不是看在他是常客的份上，老板可能就要打人了。
你特么中午饭吃白米扮辣椒油？
清也是有苦说不出，书店这个环境，容不得一点异味。他一个人，又不能关门出去，店里还有两位坐着的客人呢。
就算没客人，他也不能保证没别人准备进书店办卡。
“您好，二楼是只有消费满98元的顾客才能上的。”刚打开包装盒的清，就碰到了一个头疼的事情。
那是个男人，三十多岁，满脸胡茬，看起来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为什么？”男人的一只脚踏在第一层台阶上，另一只脚也有要迈上去的意思。
“这是本店的规矩，请您配合。”清面对顾客时，总是很有礼貌。
男人退了一步，嘴上却讲着他的道理：“有哪条国家规定里有你这条规矩？”
若是四个月前，清一定会这样回答。“有哪个国家规定你可以进入这个店了？你是要自己出去还是我请你出去？”
可是这是在五月了，书店开了三个多月了。
“不好意思先生，国家规定里目前还没有这一条，但是谢谢您的宝贵意见。”清面带微笑，因为这是他的书店他是老板。
男人一看清有些退让，就走到吧台前，拍着桌面叫嚣起来：“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
“我就是老板，请你注意下言行举止，不要打扰到别的客人。”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这都要蹬鼻子上脸了，清自然就不和他客气了。
男人是那种欺软怕硬的，见清语气有些不善，他一边放狠话，一边向外溜去。
“看你那样子，还老板呢？怕是连个员工都请不起吧！白瞎了这门面和装修。吃大米连个菜都没有，怕是穷的只剩下这些破书了吧……”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了清的午饭，只能说他的眼神真的好。
清错了，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故事，只是单纯的人生失意罢了。
他笑了笑，冲着店里唯一一位顾客道了个歉。
那人点了点，朝着他笑了一下，就继续看书了。
“年轻人，嘴巴放干净点。”门外传来了大爷的声音。
北方笑了笑，打开他的辣椒油扮饭准备解决午餐的问题。
“哎哎哎？你怎么打人啊？！”
清再一次把饭包好，暗自叹了口气。“唉，这饭是吃不了了。”
他走出吧台，走到门口。
四个老人围着那个满脸胡茬的男子，不让他离开。
地上还有位老人坐着，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反正一脸痛苦的呻吟。
清大步上前，先是扶起了地上的那位老人，然后大声问道：“怎么回事？到底咋了？”
老人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这年轻后生打人哦。”
“下手可真狠啊，他没爸妈吗？”
“也就欺负我们老人了。”
“……”
清算是听明白了，这年轻人是动手了。
如果你清他承认他是个好人，不给他一些好处的话，他是肯定不会承认。
但是，他却是有那么些正义感的。
“走，道歉！然后带老人去医院！”清一把拉住了那男人的衣领，就要把他带到老人面前去道歉。
可是下一秒他就尴尬了。
用力一扯，男人一动没动。他尴尬的望了望天，心心一横。
他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这次终于把男人拉动了，可是他缺因为失重摔倒在地面。
“呀！你这人又打人了！”
“打了老人又打年轻人！”
“报警，报警！他一会还会打我们的！”
“躲远点，躲远点啊！”
趴在地上的清听到这些，哭笑不得，明明是自己动手然后倒地了。
在这群老人嘴里就变味了。
人都享受被照顾和簇拥的感觉，他也不例外。
或者在地上趴着不起来也挺好？给自己做个全身检查？
“你们这群为老不尊的人！睁眼说瞎话！”男人极力辩解，可是他要是又舌战群儒的口才，也不至于混成这个样子了。
另一方面，儒生好歹还是文化人，讲道理的。
清虽然很想趴着不起来，但是他不能那么做。因为地上脏，趴久了，衣服也会很脏。
“啊！”一声惨叫传入清的耳中。
这一声刺激了他，原本慢吞吞的他，一个机灵就跳了起来。
回过头看，胡茬男正捂着脸，嘴里还不断的发出咿呀呀的呻吟声。
男人面前是原本在书店里看书的另一个男人，他还保持着一个直冲拳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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