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北方在深夜离开了，悄无声息。除去那掩饰不掉的关门声。
清听了个真切，他并没有出门去道声再见。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都不像小孩子那般无理取闹了。
说真的，直到北方走的时候清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又请假又借钱。他也没问，没必要，毕竟是在同一个屋子睡了这么久的人了。
清照旧混完四千字，匆匆的就睡下了。明日，又是一个人工作，鬼知道会碰上什么难缠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清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走到客厅并没有看到北方，也没有看到早餐。他总感觉少了什么。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北方的存在。
“早晨还真是磨人呢。”清打着哈欠，穿着鞋子。
他在路边买了些早餐，随意填了下肚子。十多年不吃早饭的习惯都被北方给改掉了。
做完日常，清坐在吧台双手合十，不停的祈祷。他祈祷能有些奇遇，或者碰上些钱多到无处用的人来投资他的书店。大概这就是白日梦吧。
他看了眼手机的里的余额，总共只有五位数，还得算上小数点后两位。他是真的穷了，连学生时代的富有都不足。
闲着也是闲着，他找到一张干净a4纸，用自己那狗爬一样的笔记写下了“新出饮品——生活。”
他看了看那字迹，摇了摇头。但他还是把那纸立在了吧台最显眼的位置。
最先进门的还是那些连眼熟都算不上的免费顾客。清并不排挤他们，就好比游戏中基数最大的还是那些零氪玩家一样，他们至少给书店带了些人气，不至于死气沉沉。
他们或许会和他打声招呼，更多的则是一言不发。人，在不知不觉中就丢失了主动这项能力。
第一位消费顾客是那个曾经包下整个二楼的老爷子。他乐呵呵的冲着清打了个招呼就抬腿向二楼迈去。
没等老爷子迈上第一只聊，清就喊住他：“老爷子，稍等一下！”
老爷子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清，即使是被如此贸然的喊住了，他仍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嗯？有什么事情？”
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北方有事回去了，这边我也走不开。那个……茶的话我可能送不上去了。”
“唉？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你忙你的，我那边没事的。”老爷子还把手中提着的水杯给举了起来。也不管清有没有看到，他就又朝楼上走去了。
老爷子刚迈上台阶一步，就又停下又补刀道：“正好我喜欢安静读书，你不来打扰我更好些呢。呵呵。”
“呵呵……呵…”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陪着他一起尬笑了。
他目送着老爷子走上了楼梯，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老爷子刚看不到，清就又趴在了吧台上，一副蔫了的模样。
“好无聊啊，好无聊。”他小声的碎碎念道。他突然有些懂茶茶那个自言自语的毛病是从哪里来的了。
“话说，这孩子也够倒霉的。抽了个没什么用的奖。还不如抽本杂志还能拿回家去。”清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说曹操曹操到。清感受到了门口有人进来，抬头一看正是拿着卡的茶茶。
“嗨？早啊。”清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茶茶没再穿他的c服，很正常的冬日装扮。他还是不爱笑，面无表情的回应道：“还行吧。我来买点书。”
买这个字还是让清着迷，那可都是钱！能进自己口袋的钱。
他瞬间把笑容堆在了脸上，热情的迎了上去。“小兄弟，你要买什么书呢？我给你推荐一下？”
茶茶向后退了半步，可能是被吓到了。“那个……你别一副动漫里奸商的模样。很吓人的。”他吐槽着说了这么一句。
这下轮到清尴尬了，总是想成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这下可好，钱没赚到就被人说奸商了。
“我说，刺客，就可以乱喝，书可以瞎看，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怎么了你就说我奸商。”清发出了他的抗议，当然是小声bb。
“呵呵，算了。你给我看下同人类的书，或者轻小说吧。看你这书店装修也不会有游戏攻略。再说了，我也不需要……”茶茶吧啦吧啦的说了半天，大概是一个人久了，能找到扯皮的人也挺不容易吧。
清在电脑上敲了几下，摇了摇头道：“得，死宅文化我真不懂。实在不行你自己去书架看看？”
“呵，你这店长。”茶茶笑了笑独自一人朝着书架走去了。
这书店，活着还真是艰难呢。
清看着门外，有些出神。他回想起自己的前半生，可以说很失败了。没有朋友，没有恋人，连亲情都没能维护好。更不要说钱，车，房这些了……
“你大概只剩下一个坚持的梦和一颗等死的心了吧。”他这么对自己说道。
他用电脑搜到了自己写的书，字数也有几十万了，点击可怜，数据可怜，书评也只有个位数。他在写书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只是他仍旧不能接受。
“是不是可以切了？”他问自己。
生活是不许人思考的，无论是在想有用的还是无用的。
“老板，这些。全都要。”茶茶抱过一大摞书，粗略的看下有二十本左右。
清没忙着帮他算钱，反而问道：“你这些书，能看的完吗？”他果然当不了一个商人。
“呵呵，那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了。”茶茶的态度就那样，有些像清小时候隔壁家住的那个不良少年，整日都是一副别管我闲事的样子。
清笑了笑，没再说话。
《从前有座灵剑山》，《好吗？好的》，《当李晓峰成为sky》……书挺杂的，最少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关联。
“一共是四百三十七块八，二十一本。用装吗？”清说着话的时候很官方，官方到像是一个书店的收银。
“不用了。办卡有折扣吗？”茶茶摇了摇头，把手指挪向了墙上贴着的办卡。
有人办卡这事，清本来是该高兴的。可他仍旧一副官方式的言辞：“有，具体的话给您看下这个表单。”
说罢，他从吧台下面拿出了一张广告递给了茶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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