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大频率。”
“控制在最高水平。”
“坚持一分钟。”
张昱听着指挥台上面的声音，从声音当中，感觉到卢卡斯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听起来实验已经进入了尾声。
接着，那个唯一还发着光的圆柱体突然暗淡了下来，正当张昱以为实验再一次失败的时候，控制室里传来了鼓掌声。
“第一阶段完成，所有参与人员休息五分钟，必要维护人员可以上前维修设备，但不许接近实验容器。”
张昱往控制台走去，只见卢卡斯博士正好从里面走出来，脸色不大好，还拿着毛巾擦自己的额头。
“见笑了。”卢卡斯没有多说话，只是看着眼前忙碌的维修人员，悄悄地松了口气。
张昱问道：“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卢卡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事实上......上校，我们确实有一个麻烦。”
张昱伸手，示意两个人坐下来谈，他们走到沙发上，卢卡斯双手交差在一起，看着张昱说：“上校，我们之前上交的档案上说，可以上交两个实验体，所以上级机构给我们制定的任务目标就是两个实验体，具体不能和您详细说，但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只成功了......一个。”
张昱点点头，然后问：“是不是无法交差？”
卢卡斯摇头，额头上的皱纹越来越深：“这不是硬性规定，能够成功一个实验体，本身就是一个莫大的惊喜了，您不知道，上级机构甚至还不相信我们的实验能够成功......但没能完成任务要求，我们这些人会受到一点惩罚......您也知道，俄国人就快来了。”
张昱也是个聪明人，至少他能联系起卢卡斯博士的前后语，任务没能完成，受到处罚，让这些参与其中的科研人员心怀不满，到时候往北边投奔盟军，往东边投奔苏军，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至少在这个时候，张昱还是很能够带入角色的，他问博士：“那么，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卢卡斯博士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双手搭在旁边，说：“上校，我们需要一名经历过战争的优秀士兵，来担任剩下一个实验体的身份。”
张昱皱着眉，说：“这个实验太危险了，我不能让我手下的士兵承担这份危险，你们的实验体不是还有其他人吗？”
“事实上，这个实验现在已经没有危险性了，从我们成功的那一刻开始，实验的整个过程就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下。”
张昱想了一想，突然露出了笑容，然后问：“博士，我的手下都是新兵，并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争，您也看见了，他们甚至连枪都端不稳，更别说参与这种高强度的实验了。”
“那怎么办？”卢卡斯身体向前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昱。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能够打破现在僵局的办法。
张昱盯着卢卡斯博士，一字一句地说：“我来，做实验体。”
......
十分钟之后，张昱和卢卡斯博士一同到了备用的那个实验容器前面，张昱身上的军服已经脱在了更衣室里面，整个人身上穿着类似睡衣一样的衣服，方便自己活动，也很有可能，方便他们收尸......
手底下的士兵都已经劝告过张昱，但张昱主意已定，而且最多不过是一死，从玩家的角度上来说，这的确只是个游戏，所以他并不怎么紧张。
卢卡斯再次走过来，对张昱说：“我在这里再次为您做一次说明，这个实验的目的，是为了让人摆脱身体的束缚，进入一种类似超灵体的存在，所以当实验成功的时候，您对于这具身体，也就没有了依赖性，所以试验成功，您不需要身体，实验失败，您也不需要身体。”
他笑了笑，说：“不过，实验失败的可能性已经很低了，所以......还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上校，请进入容器吧。”
张昱点点头，然后走进了容器，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内部观察里面的情况。
人必须要站在一个金属铁板上，然后有很多黑色的线路连接到自己的身体各个关节和指节，面部上。
电流通过的一开始，张昱感觉自己身上那些被连接的地方有点麻麻的，还有点痒，等到电流加大，自己就感觉到了痛苦。但这里面还能听到控制台上的声音，卢卡斯通过控制台的喇叭对张昱喊话。
“进度为百分之五，请您继续加油。”
“进度为百分之十，已经很快了，上校。”
张昱想着，自己要不是为了弄清楚那双手到底是什么身份，才不会来这里接受戒网瘾治疗......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卢卡斯博士......已经不是“卢卡斯”了。
很容易就能断定出来，那种说话的语气，方式，以及对待科学实验的态度，信心满满的给实验体一个不靠谱的承诺，完全不是一个身为严谨的科学家的作风。
反倒是，一种急于送张昱去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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