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仲做在办公室里，一脸严肃。
这是一次失败，但还没有败的彻底。
冥王离开之前对关仲说：“你太在乎钟馗这个身份了，那是个过时的称呼，我依然对你抱有最大的信心，你依然是我最放心的帮手。等我回来，我觉得自己一定能看到，天已经变了。”
关仲一直在想这句话，一时觉得觉得想通了，一时又觉得不透彻。
所有的人，包括自己，都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不再是众神能呼风唤雨的时代。
那一年，好久以前了，上面派人下来说，所有的事情都要藏着做事，剩给凡间的，就只有些传说了。
可是，几千年的痕迹这么容易就会被完全抹掉么？
从钟馗道到关仲，换个名字，天下人就都被蒙在鼓里了么？
幽王已经成君，冥王却说一切都还有变数，变数在哪里？难道是那个叶亭落？
可是他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关老大，M市又死一个。”常秘书进来报告。
关仲说知道了，然后挥手让她离开，自己望着窗外越老越暗的天色满脸愁容。
加班对于古来来讲，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尤其是M市不太平以来。
烟一根接着一根，桔子已经被熏得受不了了。
“古警长，咱能不抽了吗？”桔子捂着鼻子。
古来尴尬一笑，“好的好的。”把烟掐灭，又把眼前桌子上的案卷翻了一遍。
“您都快翻烂了，可还是那点东西，再说了，这不是凡间的案子，翻案卷有用么？”
“当然有用，你看。”古来指着最后一页的审批表讲道：“之前的案子谁批？你再看看这个落款。”
桔子凑上去一看，写的是很潦草的两个字：关仲。
M市的一般涉鬼的案子递给本市的负责人，也就是M市职位最高的鬼警，高级鬼警杜涌队长负责审批，涉鬼的死亡案件由杜涌审核后交给总部的廖之羌组长审批。可是这本案卷最后的批示落款却是关先生。
桔子只是知道最近总部对M市比较关注，但是没想到关先生亲自过问了。
“我们还需要做什么？”桔子问古来。
古来摇摇头，“我找过杜队长了，杜队长告诉我说等着。”
“您觉得文局长？”
“文局长不可能是我们的人，过一阵子总部记忆组的人会过来的，前提是我们要不受干扰的把手里的几个案子处理好。”
“部里呢？”
“部里有我们的人，但是不知道是谁？这不是你我操心的问题。”
桔子站起来在古来的办公室溜达了一圈又坐下，说：“这么干活太捉襟见肘了，约束太多。”
刚说完这话，师杰推门进来了。
古来眉头一皱，自己明明锁门了。
师杰进来就说：“总部有命令了，你们马上就会离开基层警察的身份掩护，可以专心做事了。”
这句话一说完，古来和桔子都浑身一震，这个部里来的师杰居然是鬼警。
师杰很少笑，看到两人惊讶的表情后微微翘了下嘴角，说：“M市都成这样了，部里可能不派人来吗？”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总部派人来，而不是公安部。
古来没有细想这些，只是站起来敬个礼，说：“M市中级鬼警古来，领导好。”
桔子也立正，敬礼说：“初级鬼警尚桔，领导好。”
师杰摆摆手说：“放下放下，说正事。”
古来和桔子正襟危坐，准备洗耳恭听，师杰却掏出烟来递给两人说：“放松就好。”
桔子说不抽烟，师杰说了一个字，学。
桔子尴尬的把烟拿在手里，没有点，古来却掏出打火机来点上了。
“M市鬼案频发，总部认为M市极有可能是那些家伙准备占领的下一个据点，所以派了几组人下来调查。”
那些家伙，古来知道指的是什么，新死的意识人、游荡者，厉害点的有找不到路的阴灵游魂，更厉害的有从下面跑上来的，可以正式称之为鬼的东西，这些家伙，可统称为鬼。
“几组？还有其他人？”古来问。
“有，但是不和你们接触，暗地里查，只有我一个奉命和你们接触，互通信息。”
“您查到什么了吗？”桔子问。
“先说你们查道什么了吧？”师杰反问。
桔子看了看古来，得到肯定的眼神后说：“完全可以断定，最近几个涉鬼案子，手法不一样，不是一个鬼所为。”
“所以说有一个团伙？”
“是的，初步判断有六到七个。”古来补充。
师杰长叹一口气说：“说少了，这六七个是冲在前面犯案的，说白了是敌方派过来的斥候，想看看M市的鬼警有多少手段，躲在这几个后面的是一个很大的组织。”
“很大的组织？”桔子嘴里溜出来一句，“大组织前几年不是都被冲散了吗？灭的灭驱逐的驱逐。”
“前几年的大组织和这个组织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师杰说。
“是哪个组织重新聚合了？还是？”古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师杰的口里缓缓蹦出来三个字：卓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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