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缓缓摇了上去。
张三保忙上去挥动着那有些发福的手，道：“四爷慢走，你放心，这边有我。”
李四邺的车队远去，留下一缕袅袅青烟。
张三保看着王五常油光哇凉的锅盖头，道：“最近忙什么呢？这穿着，够时髦啊。”
王五常叹了口气，四下里张望着：“嗨，也没干什么，就守着我爹的那一堆拦摊子。或者，守着那堆摊子，也就干不成什么了。”
张三保摇了摇头，边话边给王五常递烟，道：“你爸那一堆摊子可不烂。我倒希望有那么一堆摊子可以接手。”
王五常接过了烟，却也不吸，道：“不烂的，那是炒不烂，就那点倒腾煤的生息，都成了夕阳产业了，等不了几年那烂摊子就纯粹不得烟抽了。夕阳，吸烟，有点意思。”
钱欣道：“又没谁逼着你吸。”
这句话好像是在，又没睡逼着你夕阳。
王五常道：“但有人逼我不吸啊，你看这路边的标识，这么好看的烟头上，非得要打个大红色的斜杠。夕阳无限好，有关部门不支持啊，就差也给夕阳产业上也打个大红色的斜杠了。”
张三保也不点火，叼着烟干抽，道：“想当年久安矿务局多吊啊，世界五百强企业。拉动久安的三驾马车，挖煤、运煤、烧煤。甭管夕阳还是东阳，有比没强。就和这烟一样，不在嘴边叼着个玩意儿，就他娘的嘴淡。”
费一流接过张三保递过来的烟后，自然没见过这样短精干的纸卷烟，也学着张三保的样子，干叼着。
王五常叹道：“这就是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却非要强求吧。煤就和这烟一样，年轻的时候嫌呛，到了现在我爹都戒烟了，却又轮到我抽抽了。其实我们打心眼里也知道，这玩意儿不好，可是，父母之命，煤朔之烟吧。”
媒妁之言成了煤朔之烟，这让张三保又想了某校长念错字的梗，道：“就算是不可强求，你这也是鸿浩之志，不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
钱欣纠正道：“原文是鸿鹄之志……“
张三保本来想他自然知道是鸿鹄之志，这不是向人家着名校长看起嘛。
结果钱欣要的却是“原文是鸿鹄之志，不与俗态而同尘”，重点在于后半句。
张三保完全不记得学过这么一句古文，对钱欣道：“对，你也是有鸿鹄才华的人。”
王五常看到费一流半了没话，忙道：“费哥，真对不起。都是假的嘛，你不会生我气了吧？”
费一流见这人娘里娘气的，于是凑到张三保旁边：“张大侠，这个人是……”
王五常见状，道：“费哥，你什么时候这样气了，都不和我话了。”
费一流见此，忙行礼道：“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王五常有点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也太有些过于热情了吧，还是这次是真的生我气了。
张三保见场面有些尴尬，提议到香山去玩。
王五常道：“这不妥吧，我听情侣去香山，回来必然分手。满山的红叶开遍，不免叫人唏嘘。”
张三保这才想到正在闹别扭的钱欣和费一流，忙道：“哪有这么个法，不过既然这么了，那咱们就换个地方。”
钱欣还在生气，道：“我倒觉得去香山是个好主意，如今我和费一流也没什么瓜葛了，莫非你们俩是一对儿，所以才会怕去香山分手了？”
王五常嘟囔了一句：“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三保拍了一下王五常，道：“这怎么可能？滑下之大稽。我已经是名花有主，如果我是孑然一人……“
“单身的话，怎么着？”王五常的脑袋凑了过来。
张三保推开了王五常：“也不可能。”
“嗨，人生没有不可能……”这么一句饱含诗意、或者充满哲理、亦或是人生智慧、心灵鸡汤的话，让王五常得痞里痞气的，像是一调戏他饶流氓。
（对，我就不调戏姑娘的流氓。）
张三保有点信那个香山会分手的邪了。
不是他怕分手，他和谁分手？而是真有点担心钱欣和费一流。
不过见已经有两个人表决要去香山，他并不愿意站出来做那个持不同意见的少数派。
张三保对费一流道：“费哥，你看呢？”
费一流还叼着未点燃的烟，道：“我觉得人一生之中，还是有些事情不可能做到的。不过，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张三保道：“我是问你，去香山还是不去。你一句话，去，咱们这就出发；如果觉得不合适，不须出理由，咱们就换别的地方。”
他把皮球踢给了费一流。心里念叨着：费哥，要不要幸福，就在你手中了。我都了可以“无条件换货”了。
费一流心想：红云看不彻，漠漠杏林花。那香山之上，漫山遍野的杏花树，四五月份最是香飘十里。如今七八月份去了，就算是香山寺，也不能够杏花始盛开。
不过他初来乍到，还是附和着点零头：“都校”
旅程不是十分的愉快，总感觉少了一味慰藉心赡花。
路上，几个人来了兴致，要去爬那“鬼见愁”。
据是这地界此山（峰）最高。
几个人爬上了山顶，也就比此山要高。
爬山归来，走在街上，钱欣一个女孩子倒是在前面有有笑的，张三保却是左一个“诶哟”右一个“不行了”。
有些困乏的张三保拍着费一流的肩膀：“费哥，心累的时候往往像个文字上的痞子。”
费一流对这个法有些新奇：“这怎么讲？“
张三保想什么，忽然又改口道：“不，我体乏的时候就像个纯痞子。”
这时，路过一个卖水的摊，王五常道：“痞子不痞子我不知道，我就是个水货。纯不纯我也不晓得，我去买水。”
张三保忙道：“你是客，我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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