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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离背对桌案, 炉中檀香细细, 给他的轮廓添了一些空幻之福李卓玉抬手揉了揉眼睛, 盯着他眉心的红色痣，喃喃道：“为父？”
白景离似是觉得不妥，起身拜道：“微臣乍见五皇子醒来，欣喜过望, 竟忘了尊卑……是微臣唐突了。”
对方怔怔的盯着他，半晌不出话来。
白景离只得又, “莫非五皇子仍未痊愈, 身体不适？微臣这就找太医。”
李卓玉赶紧拦住：“等一下。”语气又急又慌, 边边微微起身, 仿佛要离开的是他的命一样。
白景离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 问客服：“这就是穿越者了吧？”
“是的，上个世界结束以后，穿越者休息之后才赶过来, 所以晚了一会儿。”客服，“不过现在他已经进入原主的体内了，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把记忆消化一下。”
李卓玉还没有进入状态，怕多出错，指了指椅子：“请坐。”
“谢五皇子赐座。”白景离重新坐回去, 就听见李卓玉在和系统话。
“系统宝贝儿，这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听见他了一个不得聊自称。”
系统：“没什么不得聊啊，这个世界他是你义父, 俗称干爹。”
“噗。”李卓玉顿时喷了，“这是什么设定？”
“淡定哈宿主萨玛。”系统劝慰他：“风水轮流转，上个世界你是他爸爸，这个世界他是你爸爸，是不是很好玩？”
“没看出来。”李卓玉心中毫无波动，“一个病弱男子累倒在床上，醒来以后，还得可怜巴巴地对着面前的人叫干爹，这个场景一秒就能带入各种本子的各种不好桥段好么？”
纵然白景离对穿越者的骚话已经百毒不侵，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客服已经在那里吐槽了，“以前他曾经过，节操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他要扔掉。恭喜他，做到了。”
纯洁的系统尚且没听出李卓玉话里的深意，很正直地纠正他：“不不，宿主萨玛，你不是累成这样的，你是被下药了。”
李卓玉一听，更不得了。“什么？还有下药play？这个世界的反派这么攻了么？鬼畜攻明明是我的人设啊！”
白景离：“……”
客服：“……”
系统终于从“play”和“鬼畜攻”这两个词眼上觉出不对，跑去查了查，欲哭无泪地跑回来，想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起。半晌只好默默地道：“宿主萨玛，你……你还是先接收记忆吧。”
李卓玉唉声叹气：“就让孽缘来得更猛烈吧。”
此时在白景离的视野中，李卓玉是在低着头，拿手指揉弄太阳穴。白景离于是拿起案上的茶碗，不动声色的斟茶，他有足够的耐心等穿越者接收记忆。
几秒过后，李卓玉的声音响起来，是一声长长的：“哦——”
系统问：“现在明白了吧，宿主萨玛？”
“明白了，既高兴又失落。”
系统疑惑：“好矛盾的两个词啊？”
“失落，是因为我和虞初没有感情交际，他甚至还想害我，叫我怎么接受这个现实？”
“每个世界一开始，不都是这样的吗？反派想害你，你攻略他，感化他，清零他的黑化值，以此完成任务。怎么现在反倒接受不了了？”
李卓玉：“上个世界我和我儿子陆嘉石的海誓山盟历历在目，好的一辈子，他反而先走了，现在想想心里都针扎似的疼。现在呢，他又站在我面前了，却成了我干爹，还是要抢我皇位的，我怎么受得了？”
“落差是肯定有的。”系统劝他，“不过我相信，就算芯片换了，宿主萨玛也一定会很快把他很快拿下的，加油。”
李卓玉也很有信心：“没错，反正他对我的感情从未磨灭，我要赌一把。”
系统好奇：“怎么赌？”
李卓玉：“保密，现在出来就不好玩了。”
“好吧……现在知道了宿主萨玛失落的原因，那宿主萨玛又高兴什么呢？”
李卓玉傲然道：“当然是因为我保住了老攻的地位。”
系统：“……”
白景离：“……”
客服：“……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系统里的对话很快，白景离将倒好的茶送到李卓玉的面前：“五皇子，这是微臣送来的雪莲，清淡养人，您刚醒来，润润嗓子罢。”
李卓玉伸手去接，却是直接越过了茶碗，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景离手一抖，茶水险些倾出来。“五皇子这是？”
他虽然八面玲珑，却甚少和人亲近。由于一直揣着谋逆的心思，他至今都没有一妻半妾，性子其实冷僻的很。此时被一个男人抓住手腕，他本能地想往回挣，可李卓玉却紧握不放：“义父为何如此见外？”
“君臣有别。微臣只是一介奴才，倘若你我以父子相称，又将圣上置于何地？”白景离垂下眼睑，“还望五皇子忘了从前的事吧，也请五皇子恕罪，微臣若知道您是皇子，必然不敢认您为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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