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倒是聪慧，难怪瑾凌对你那般不同。”
凤茯苓轻轻一笑，“是啊，若不是看在你们是瑾凌的人的份上，你们现在——”
她适时停下，贺曦笑得有些危险，“我们现在什么？”
抬手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凤茯苓无所谓的耸耸肩，“没什么。”
若不是看在他们都是瑾凌的人的份上，他们现在已经是两具尸体了。
她的话虽然没说，但谁听不出来她的意思？
“凤姑娘可曾听过离渊？”贺曦问。
凤茯苓点头，云楚培养暗卫和杀手的离渊，她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可知离渊内部的四大冥都？”
“这个，倒是不曾耳闻。”她对离渊的了解，其实仅仅停留在最浅薄的地方，对他的内部，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但是想来所有的组织都差不多，他所说的冥都，应该是一种等级身份了。
“离渊除了瑾凌外，武功最高强的四个人，也是身份最高的人，除了你见过的封云外，还有我们俩，及从不轻易露面的左之义。”
嗯，所以，这是在提醒她了？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就胡乱说话？
她唇角微勾，勾出的弧度有些冷冽，“你们虽是瑾凌的人，但谁允许你们放肆了？瑾凌跟我说任何话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你们算什么东西？”
“你、”贺曦和君颜眸子里同时闪过一抹杀意，这个女人和传闻相差实在是太大。
外界说她温和平易近人，可今日一看，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黄毛丫头，居然还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仗着云楚对她的喜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
君颜突然出手，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掐在了凤茯苓脖子上，他眸子里闪过丝媚笑，凑近凤茯苓耳边，轻声道，“看来美人儿还是不太清楚这个世界的规矩啊！需不需要在下跟你说一下。”
说完，竟伸出舌头舔了下她小巧精致的耳垂，含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贺曦冷冷的看着，没有阻止。
他以为凤茯苓会羞愧，被一个男人非礼，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样子。
可凤茯苓却只是冷了脸，眸子里隐隐闪过丝杀意，被他尽收眼底。
贺曦微微一笑，一手撑着下巴。
“我能一句话让整个影楼不复存在，我不会对离渊做什么，但是你们，非常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影楼，所以，别惹我。”她此刻脸上的冰冷不在，笑得温和有礼，说出的话却让贺曦和君颜双双惊在原地。
影楼前段时间被灭，他们查了不知道多久都没查出是什么人动的手，云楚也没和他们说什么，原本以为他不怎么在意，原来是因为他早就知道。
君颜皱眉，转头看着她的脸，他的手还掐在她脖子上，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怎么用力。
他身体前倾，和凤茯苓之间只隔了两指的距离，彼此温热的呼吸都能轻易感知到。
这般近的距离，他看到凤茯苓压抑在眼底澎湃的黑暗，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
巨大的黑色漩涡里，有无数的亡魂在挣扎，周围狂风暴起，将他一步步推向那漩涡。
君颜白了脸，用尽浑身力气想要抽离，可那漩涡吸力太大，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那漩涡越来越近。
近了，才看到那黑色的漩涡里根本不是什么亡魂，是无数的尸体残肢，沾满鲜血，他们就像还活着一般，面目狰狞的朝他伸出手，脚下突然一紧，他低头，看到一只白骨森森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腕。
那只手的主人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睛里有驱虫翻涌，他朝他露出一个笑，嘴角列到耳根后边，他嘴里没有牙齿，只有一条条还在蠕动的驱虫，从他嘴里掉下。
他眼里满是恐惧，还有压抑不住的恶心感，胃里一阵排山倒海，扭头猛的吐了出来。
君颜脸上冷汗岑岑，这会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才惊觉刚刚看到的居然只是幻觉！？
幻觉？可是刚才那一瞬间，死亡的气息如此近，就像是真的要将他埋在那一堆尸山血海里一般。
“君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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