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车刚进入市区, 还没来得及去见张队长，靳枫接到了一个电话。
鹿鸣隐约听出, 电话里的人是应龙。
靳枫接完电话, 脸色变得凝重，显然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临时改变了行程, 给张队长打了个电话, 让他把雪豹尸体直接捐给研究机构做研究用, 扎西后续的事情, 让他一并处理, 他不再参与。
“是不是张雄出了什么事？”鹿鸣直觉想到了这一点。
“事情有点复杂, 张雄去找他弟张松, 想带他回去自首, 约了见面地点, 到了才发现，应龙一直跟踪他, 张松以为张雄出卖他, 对应龙先开了枪, 张雄挡了枪, 混乱中，应龙对张松开了枪。”
“所以，现在他们三个都受伤了？”
“应龙没有，张雄和张松兄弟俩都受伤了, 应龙去追张松, 让我去一个护林员家接张雄, 送他去医院。”
“这个时候，应龙不是应该先救张雄吗？救人和抓人，哪个更重要……”
鹿鸣想到那次，靳枫也面临抓孙东启和救她与云杉的两难选择，他选择了抓人，声音了下去。
“应龙这样做也没错，张松这次如果逃了，要再抓到他没那么容易。他知道我在这边，已经把地址发给了我，我们现在去救张雄。”
“也是，希望张雄没事。”
鹿鸣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那些跟踪他们人，他们应该只是对黄花梨木昆仑座感兴趣，和张松应该没关系。
靳枫看了她一眼，“不然，我先送你去机场，你今就回北京？”
“……”鹿鸣心脏有一种被割裂的痛，“能不能先去接张雄，送他去医院以后，你再送我去机场？”
他有工作在身，她当然知道不应该给他添加一层顾虑，但这样猝不及防的分别，让她很难受。
靳枫思虑半晌，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比她更不希望这么早分别。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现在能多待一分是一分，多一秒是一秒。
“把张雄送进医院，我自己去机场，你去找应龙吧，张松有枪，他一个人不一定能抓住他。”
“好。”
靳枫双手握紧方向盘，加快了车速。
越野车疾驰在广阔的原野上，两人都没有再话，车厢里氛围变得有些沉重。
应龙把张雄安顿在一个护林员家中，不到一个时，他们驱车到达目的地。
没想到，事情又有变。
护林员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被东西堵住，张雄早已不见踪影，地上满是血迹。
靳枫把护林员解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把他抓走了，只留了个手机。你们来了，让我给你们。”
桌上放着一个老式的黑色手机，鹿鸣看了一下牌子，是诺基亚很老的一款直板手机。
对方显然料到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到了这里，电话铃声响了。
靳枫迅速拿过手机，接羚话。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很好，是个爽快人，”对方的声音是经过变声的，听不出男人还是女人，“知道我是谁吗？”
“抓走我兄弟的人，就是我的仇人。”靳枫不想跟他废话，“他现在在哪？”
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绞杀榕，你不是一直想抓我吗？”
“……”靳枫俯身，捡起地上的一个烟蒂，仔细看了烟蒂，闻了闻，把烟蒂给鹿鸣。
鹿鸣也闻了一下，这个气味她不陌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闻过。
靳枫朝她竖起两根手指，她猛然想起，她在饭店的服务员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应该是那两个跟踪他们的黑衣人抽过的烟。
“你们抓错了人，你们要抓的人不是他。”靳枫无法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就是绞杀榕，但显然有某种关联。
“我不管他是谁，你们想救他，就拿照片来换人，除了照片，还有那个摄影师的相机，底片要一起给我们。”
“不可能！”靳枫怎么会让鹿鸣一同去涉险？
“啊！”电话里传来张雄惨叫的声音，“三哥……你们不要来……”
声音突然中断，似是人被敲晕过去。
“我告诉你们，不许报警，只能你们两个来，来不来，你们自己决定，三个时后，看不到照片和相机，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等等，”对方要挂电话，靳枫匆忙叫住，鹿鸣给他做了个手势，伸出一个手指，他明白要拖延时间，“相机不在摄影师身上，要先回家去取，坐飞机，最快也要一。”
电话里的人静默半晌，答应了：“好，就给你们一时间，明这个时候，我会再给你们电话，告诉你们怎么找到我们。”
电话挂断，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冷寂。
鹿鸣很快反应快来，开始发愁：
“最后一张照片在张松手上，应龙什么时候能抓住他，是个未知数，我相机里底片也没有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至少争取到了一时间，一定能想到解决的办法。我们先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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