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桓面色铁青，正红着眼死死盯着江芸娘。
江芸娘与他对视，眼神中全是坚定与倔强。
“皇上也认为民妇与他人有染？如意并非皇上的女儿？”江芸娘糯糯发问。
在江如意的印象中，江芸娘一直属于逆来顺受，非常乖巧的那种人。
就算自己心里有不开心的地方，也都自己一个人消化解决。
这是第一次，江芸娘反驳似的向景桓发问。
更是第一次，面对高高在上的皇上，维护她自己的尊严。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皇上？”萧妃这时候站出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芸娘，“若想证明什么，那就滴血认亲吧。”
江如意一听这话笑了。
滴血认亲？
且不说这落后的方法是多麽愚昧，多麽不准确。
早就有证明，只要在水里或者器皿上做点手脚，结果都是能被人左右的。
“滴血认亲？萧妃娘娘怕不是觉得我们都是傻子？若是做过手脚的，就算牵条狗来，都能与之血液相容。”
“做手脚？本宫才不屑做手脚呢。”萧妃嗤笑一声，“本宫知道，你们肯定是以为本宫嫉妒你娘最近深得独宠，所以故意找人来陷害她。”
不然呢？
江如意耸了下肩膀，心里腹诽道。
不过这萧妃还真是套路深，先把难听的话都说出来。
这样，就算是她真的是这样想这样做的，她先说出来，倒显得她很光明磊落了。
江如意绝对不相信，萧妃的哥哥就那么巧去了城外破庙。
有那么巧地遇到黄四，把他捡了回来。
而黄四刚好在册封之前的这个节骨眼上，有重要的事情告诉萧妃的哥哥。
这么巧合的情节，恐怕只有书里才会出现吧？
“太后娘娘，臣妾斗胆请太后娘娘证明臣妾清白。请用太后宫中的瓷碗与清水，这样就不会有人怀疑了。”
萧妃冲魏太后屈膝半跪，很诚恳地请求道。
魏太后寻思了一下，开口道：“准了。林嬷嬷跟了哀家数十年，在宫里颇有威望，就由她亲自准备工具吧。”
“多谢太后娘娘。”萧妃很开心地道谢。
“萧妃不必多礼，这事关皇家血脉，不得不注意啊。”魏太后边说着，便看着江如意。
江如意环视了一周，魏太后的眼神中有太多复杂的眼神和情怀，让她一时间读不懂也猜不透。
沈皇后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在看戏，从不帮人但也不踩人。
江如意对沈皇后这种明哲保身的态度倒是很理解。
只要不趁机落井下石，对江如意来说，都是一种善意。
最关键的人是景桓。
江如意很在意他的态度。
可是景桓一言不发，就那么着与江芸娘对视。
景桓眼眶发红，嘴唇微颤，看得出也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江芸娘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挺直了脊梁。
江如意从没见过如此坚定如此有勇气的江芸娘。
两人对视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江芸娘终于开口说话了。
“如果皇上不信民妇，那就请赐民妇一死。何须用滴血认亲的方法侮辱民妇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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