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悦点了根烟，指尖缭绕而上的烟雾，模糊了他通红的眼眶。
被他拂落在地，全部散乱开来的文件里，最上面的便是林乔曦的DNA检测报告。
……
岁月送完人回来，指纹印上之后没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是浓重的烟雾，一个瞬间他差点以为起火了。
“BOSS，人已经送走了。”
“嗯。”
他轻轻的应了一声，还是他们离开的时候倚靠在窗边的样子。
手里的烟已经燃到一半。
岁月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弯身开始收拾散落了一地的那些文件。
这里面有极其重要的文件，顺序打乱了或者少了一两张，陆氏集团所损失的简直是数以亿计。
岁月的动作素来快，不到半小时，已经全部分文别类的整理在他办公桌上。
少了一张。
岁月凝视着他的背影，在这个地方，这个角度，他看到过好几种‘新鲜’的陆鸣悦。
那都是遇到林乔曦以后才看得到的变化，萨摩耶BOSS，可爱的兔儿衣服BOSS，第一次向他们投出笑容的BOSS。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现在眼前的苍凉感觉。
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活生生的把男人压垮了。
“BOSS，都整理好了。”
“嗯，你回去吧。”
“那您呢？”
他没回答，岁月搓了搓手，也没再多问。
“BOSS，圣诞节快乐。”
原来，今天已经是圣诞节了。
办公室里终于彻底回归了沉寂。
没有开灯，却没陷入任何黑暗。
相反外面那光怪陆离般的夜景光线从窗户外投射进来，若隐若现。
他的侧脸随着远处博物馆的投射灯一明一灭。
呲拉一声，火苗小小的窜出来，陆鸣悦的脸在微微火光的照射中，尤为的沉冷。
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把一直紧撮在手心的DNA报告凑近了文件。
火苗在吞噬上牛皮纸的瞬间，就像是饿极的人终于得到了食物，疯狂的燃烧而上。
他抬手扔了出去，即使是在空中，也能清晰的看到渐渐化为灰烬，在空中飞舞旋转。
耳边是刺耳的警报声，陆鸣悦却充耳不闻，只是红着眼睛，一直盯着那灰烬往下落。
没多久，岁月带着一众保安冲进来，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灭火器。
“BOSS，您没事吧！你们都看看哪儿起火了！”
灯打开，只看到男人站在窗边，即使已经避开了自动感应器的位置，但还是被喷洒状的浇了满头冷水。
“没事了，大家都辛苦了。”
男人的神色没有刚刚那么紧绷，连语气都不再是那种颓然的感觉。
岁月偷眼看他，分辨着他此时的情绪。
楼下，秦悠悠和林乔曦一起下了车。
“哇，乔曦……下雪了！”
“下雪？”
林乔曦疑惑的抬头望去。
“哪里下雪了？”
“你看啊！我的天！还是灰色的雪，只有一丢丢！妈耶，这是什么呀……”
隐隐的，果然在空中飘来了点儿灰色的屑，按照位置远近的判断，更像是在陆氏集团的方向。
林乔曦抬手接住，黑黑的灰灰的，一碰就碎了。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掌心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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