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最后的那天，我从我和她的相识说到了结束。”
林以冬喝了口茶，说了太多话，让嗓子都变得干涸了起来。
“她听得很认真，尤其是对于我说起你的任何事情的时候。”
“我和她的那些约定，回忆，她都好好的保留了，所以她离开的时候……也是带着笑的。”
像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
林以冬唇角浮起的那抹笑容，不知道究竟是苦涩还是释然。
抽出纸巾，林乔曦反复擦着眼角，不想让过去的悲痛再沾染此刻的气氛。
当沉重的话题略过，再聊起来，都是那些轻松的日常。
林以冬听得时而笑，时而严肃，在听到陆鸣悦是她初恋的时候，表情更加严格。
“那小子走了好大的福气！”
“不是的……”林乔曦摇头，“能和他一起，也是我的幸福。”
“乔曦，相信他很快就会醒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林以冬说着，又自嘲的笑了笑，“其实一直对他并不满意，我想世界上所有的父亲都是这样的，哪怕女儿嫁的是最适合的，是最完美的男人，也会觉得他配不上。”
“到了现在，我承认，他真的很好。”
好到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在他心里，唯独她是不可代替的珍宝。
“爸……”说起陆鸣悦，林乔曦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现在的他，还躺在病床上，依旧没有醒来。
林以冬知道她的感情变化，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昕昕是不是又重了？”
“那是，他特能吃，又好动，身体长得可快了！”
提起家里的宝贝，气氛又是愉快了一点。
聊着聊着，时光在飞逝。
林乔曦好像回到了少女的时候，她最美好的那段时光。
面对面的和爸爸聊天，就像是少时那般的轻松愉快。
偶尔露出的撒娇模样，看在林以冬眼里是说不出的宠爱慈祥。
更是……充满了不舍。
只是再盛大的宴会，终有结束，再愉快的相见，也终有离别。
狱警一直伴随在他左右，只是在他和林乔曦吃饭的时候，被特许单独相处。
之于法律之中，已经是额外开恩。
直到林以冬的身影要消失在病房门前的那一刻，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抱住了腰。
“爸爸，有个事情一直没跟你说过。”
她这个语气，是林以冬很少听到过的。
这次离别在他心里的意义既沉痛，又释然。
此时她的语气，让他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说吧。”
无论是最后的责怪也好，还是永远无法原谅他的话都好。
他都会去承受。
“爸爸。”
林乔曦的脸颊贴在他背上，声音透过他后背传到心底。
“我爱你。”
“爱你，爱妈妈，会一辈子一辈子都爱你们，等到第二个宝宝能出门了，我会带他来看你的！”
林以冬张了张唇，心中翻涌而上的那股情绪，连他都压不下来。
背对着她，自己的眼眶却已经红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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