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宣妍看着盒中的白玉小瓶，嘴角带着浅笑。
青竹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小姐，这……”
苏宣妍并没有回答她，伸手便将盒子中的小瓶拿了出来。看着青竹便道：“青竹，你跟了我也有十年了罢？”
青竹不是苏府的家生子，仍是在她七岁的时候被父母卖到苏府的。按理说，能做到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再怎么着都是知根知底的家生子。
可当初苏夫人就是看中了青竹身上的坚韧，以及聪慧这才将她放到女儿身边。青竹也不辜负苏夫人的期望，十分忠心苏宣妍。
青竹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突然提起此事，只是回道：“再过半年，就整整十一年了。”
苏宣妍听罢，脸上到是看不出什么。只是重复道：“都十一年了，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她似想到什么一般，眼底透着迷茫。
青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宣妍眨了眨眼睛，从迷茫中回过神来。接着对青竹说道：“眨眼，我们便已经相处了十一年了。”
说罢，苏宣妍抬头看了低着头的青竹挥挥手道：“今儿个我就是想与你说说话，你抬起头来。”
青竹抬起头，眼睛却不敢直视苏宣妍，只看着她那精致的下巴。
苏宣妍见此，满意地笑了。
“这么些年你我虽为主仆，可我却一直把你当作姐姐般看待。家里虽然姐妹众多，可倒底不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跟我也不是一条心呢。”
青竹听罢，忙道：“小姐待奴婢自然是极好的。”
苏宣妍轻笑一声，接着说道：“还是青竹最得我的心了，也难怪我自小都与青竹最亲近了。”
她哪里是跟青竹最亲近，苏宣妍是从小都不怎么跟人亲近。
青竹知道这位小姐打小便心眼极多，不过六岁便将父亲最宠爱的妾室给坑死了。苏丞相到如今都不知道爱妾当年的死，竟然跟这个嫡女有关。
这小姐惯是会装的，这些年来青竹跟在她的身边不知道看过她坑害过多少贵女。又是惯做好人的，一张巧嘴死都能说成话。
便是卖了人家都还能替她数钱的那种。
青竹自见识到了苏宣妍的手段之时，那段时间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哪天惹到了这位小祖宗。也自那天起，青竹便收起了活泼的性子，变得沉稳起来。
如今谈起旧事，也不知在打的什么主意。
待在苏宣妍身边这么久，自然也是极为了解她的。可她只是一个小丫鬟，无权无势什么都做不了。便是明知她在打什么主意，仍得奋勇向前。
青竹一边想着，一边忙跪伏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奴婢乃是贱籍，万担不起小姐的姐姐。小姐这些年是如何对奴婢的，奴婢感激不已。”
“小姐待奴婢的恩情，奴婢自不敢忘！”
苏宣妍十分满意青竹反应，亲手将青竹从地上扶了起来。“刚才还说过不必多礼，怎么又跪下了？”
青竹眼底冒着泪光，身子还一抽一抽的，显然是伤心极了。
“多谢小姐厚爱，小姐大恩，青竹这辈子都要一直跟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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