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战龙野，“还行吧。”
“我原以为许叔叔很拮据的。”战龙野说道，“毕竟红包里面不塞钱，塞张破纸，但是想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许叔叔：……
“战少，那字可是亲手写的，无价之宝。”
战龙野嗤笑，“兔子灯都拿到手里了，许叔叔养家糊口的日子也不远了，要不然以后许叔叔就凭着你的无价之宝赚钱养家？省剧团也不用去了。”
许舟不理他的嘲讽，很敏锐的抓到了重点，“省剧团？”
“装什么？不是秦望去活动的吗？”
林熙当时是提过，但是许舟没放在心上，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谁也不敢相信他们还能有机会。
战龙野看着许舟发愣，“不至于高兴傻了吧？”
“叔叔只是年龄大了，脑子反应慢。”
战龙野哼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两人收拾的差不多了，才感觉到饿了，毕竟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便一起出门找吃的。
“许叔叔围巾挺多啊。”战龙野没头没脑的来了怎么一句。
许舟正在围围巾呢，闻言抬起了头，“不多，就两条，那条还给你换了兔子灯了。”
战龙野挑了挑眉。
“你不冷吗？”许舟问，他又是帽子又是围巾，就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反观战龙野，什么都没有，一件大衣，还没系纽扣。
“许叔叔是肾虚吧？所以才这么畏寒？”
许舟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小屁孩，真的没有因为这张嘴被打过？
“肾不肾虚，你这辈子是没可能知道了。”许舟勾起了嘴角笑道。
“我怎么不知道？许叔叔年纪三十还没有结婚，不就是肾虚的表现？”
许舟简直觉得自己要被气的吐血。
战少爷，求您了，你赶紧恢复你那副高冷的样子吧？为什么跟我这么多话？
“许叔叔，有病就要治，等回了B省，我帮你介绍一个老中医。”
许舟无力的挥了挥手，抢先出了门，你开心就就好。
战龙野勾了勾唇角，把顾安放到了地上，“小安自己走吧。”
大过年的，也没有什么吃饭的地方，两人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营业的小面店。
老板和老板娘都是本地人，面店就是家，所以过年也就没歇。
战龙野要了碗刀削面，许舟嫌做两份面麻烦，也要了碗刀削。
面很快就上来了，许舟刚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门帘动了一下，又有人进来了，许舟以为是平常的客人，继续吃面，战龙野却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许舟头还没有抬起来，战龙野的手就伸了过来，把许舟放下的帽子又给戴到了头上。
战龙野嘴唇动了一下，“齐伟。”
许舟抬头偷看了一眼，果然，进来的人可不就是齐伟？还有一个老头。
许舟赶紧低下了头。
两人一个背对齐伟，一个低头，在加上旁边还有个顾安，齐伟自然不会多想。
“刘爷，你吃点什么？”
刘爷面色不善，“随便。”
齐伟便叫了老板娘过来，要了两碗鸡蛋面。
“刘爷，你有什么事就说吧。”齐伟道，“这种小面店，肯定不会有耳朵的。”
刘爷点了点头，拿下了右手上的套袖，没有大拇指和食指的手看着十分的怪异。
“你知道我这手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齐伟摇了摇头，他虽然有个不大不小的场子，也算是镇上不见光行业里面数一数二的了，但是刘爷可算是老一辈的，他怎么敢打听人家的私事？
刘爷面容扭曲，眼底全是凶光，“是被一个戏子剁掉的。”
许舟一惊，猛的抬了头，好在齐伟背对他而坐，刘爷却是不认识他。
战龙野伸手拍了拍许舟的手，许舟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继续吃面，但早已不知道味道是怎样了。
齐伟也是个聪明的想起来刘爷问林熙的话，当下就反应了过来。
“那个女人不会跟那个戏子有什么关系吧？”
刘爷顿了一下，“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打牌的手法很像，而她有是个唱戏的，我不得不多想。”
齐伟没说话，等着刘爷的下文。
刘爷看着自己残缺的右手，猛的一下拍到了桌上，“我不管那个女人跟马道非有没有关系，但她必须死。”
马道非？战龙野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许舟却是早就白了一张脸。
齐伟一愣。
刘爷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道凶光。
“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想找马道非报仇，几乎是不可能了，但是我不能死不瞑目，我恨了半辈子，我不能让自己抱憾而终。”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齐伟摇了摇头，他是真的没明白。
战龙野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顾安，又往许舟碗里放了一块，示意他赶紧吃。
刘爷在心里骂了句蠢货，但嘴上还是只能给齐伟解释。
“我只能告诉自己，那个女人就是马道非的弟子，这样她死了，我的恨也就放下了。”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但是这话齐伟肯定不会说出来，“那刘爷你是什么意思？那女人虽然在我的场子出老千了，但是剁一只手和要命可不一眼。”
齐伟说着笑了笑，“刘爷，我胆子小，可不敢杀人。”
刘爷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齐伟，这事你只要帮我办妥了……”刘爷慢慢的戴上了袖套，“我这打麻将的手艺，也是该找个人传了，我孤苦一人，也没什么家人，死后不管什么，都是你的。”
齐伟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刘爷痛快，不过咱们空口无凭，是不是得立个字据。”
“立字据没问题，不过你今天弄得如此狼狈，对于要那女人的命，你有几分把握？”刘爷问，齐伟今天可是碰到了硬茬。
一提起这个，齐伟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疼的挪位了，但脸上还是丝毫不露怯。
“今天不过是我大意了，下次定然不会有那种情况，在说，我也不是傻子，避开那个男人就是了，刘爷把字据准备好就行了。”
这么一场买凶杀人，竟然在这个小面店，三言两语就达成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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