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可能，也不是也许。那位副局长非常确定的说：“我们找到了孙东和。C市工商银行行长，孙东和。”
至于为什么，因为B市警察们在挖出尸体后，最先找到的是孙东和藏在西服口袋的胸牌。
一路上，刑陆都非常奇怪。一个连行踪都隐秘的人为什么要把证明自己真实身份的东西明晃晃的挂在脖子上？
困惑着，邢陆还是来了。
他看着那个细致且浩大的工程。B市警察们为了把完整的把尸体从墙里挖出来，从附近找来了雕刻匠人，拿着凿子，一点一点的开凿。而且需要把地面挖开，因为尸体的下半身还在二楼。
这不是刑陆第一次遇见墙中藏尸的案子而这个却是埋得最麻烦的一个。整个工程耗费了他们整整一天的时间，从早上六点四十到下午五点半正式完工。
在这之前他先去了看了孙东和。由于之前的腐烂和开发商的毁尸灭迹，尸体已经残破不堪。也就胸牌和可以告知其身份了。刑陆不敢懈怠，立即通知鉴定科去做DNA鉴定，免得他们查了半天发现是个烟雾弹。
目前为止，法医发现尸体上有两处伤口。一个是死者右手虎口有一咬痕。二是腹部的致命伤。
法医正说着，刑陆就看到人来了。
刑陆不敢表现出与他们关系很熟，径直出去找人。
单颖很紧张，手紧握着轮椅两边的扶手。她很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不是孙东和。但是很快她就看到刑陆拿着一个胸牌从楼里出来。
三个男人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带着单颖去了旁边你的小亭子。
单颖的轮椅还没有停稳，刑陆就着急拿出散发着腐臭味的胸牌压低声音说：“这个，是你挂到孙东和脖子上的？”
单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尔后，她问道：“能告诉我，孙东和是怎么死的吗？”
“他死于死于肝门静脉破裂导致的打出血。他的肚子开了一个大口子。”刑陆顿了顿，“关于这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
刑陆看着单颖越来越难看的表情，斟酌着说：“是你干的吗？”
“够了刑陆！”钟朗呵斥道，“她才刚出院！”
“我知道。”刑陆这么说着，眼神却没放过单颖。后者的表现比他想象的淡定太多。他以为这个刚从植物人状态苏醒的小姑娘会在看到胸牌后放声大哭，没想到她只是略微有点遗憾的闭了闭眼睛，问他当事人是怎么没死的。
“我不过是捅了他一刀罢了。我没想过他会死。”
听到单颖淡淡的说着话，刑陆皱起眉头：“你就不想为自己辩驳点什么吗？”
“我确实捅了他这一点毫无疑问。因为我害怕极了，而且也愤怒到了极点。”
“愤怒？”
“是的。那个畜生，他该死。杀了我的父亲。”
单颖一字一顿说出了骇人听闻的事。刑陆本着人民警察实事求是小心求证的原则，反问：“可是你有证据吗？”
单颖看了他一眼。只此一眼，刑陆就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当成了傻蛋。只见单颖幽幽的说：“唯一的人证已经死了。”
“谁？”
“就是孙东和本人啊。他可是相当神气的对我说，‘是我杀了你爸爸‘。那个模样真的是恶心急了。”单颖顿了一顿，“不过我那一刀应该没有捅死他。搞死他的应该另有其人，我背锅了。”
钟朗和赤瞳面面相觑。来了才发现，他们确实应该担心，只是一开始的方向可能不太对。他们不应该担心单颖会因为捅人或者杀人害怕，而应该担心她是否有点淡定过头了。
刑陆又问：“那你为什么回来到这里？”
钟朗和赤瞳竖起耳朵，他们也想知道单颖不告而来的理由。
单颖淡淡地说：“是王妍妍父母让我过来看看的。那个时候在准备面试，其实非常无聊。然后就想起来好久没有问候王妍妍的父母了，正好我也想去给王妍妍扫扫墓就给她妈发了信息。然后她妈就给我发了这个地址。她说，这个地址是当年王妍妍最后给她发的坐标。有水吗？”
刑陆一愣，赤瞳把保温杯拿出来放进单颖手心里。单颖喉干舌燥的额喝了半杯水，继续说：“她给我发了截图。时间是她坠楼身亡之前。”单颖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崭新的屏幕才想起拥有聊天记录的那一步旧的已经跟着盛琴陈叔归西了。
她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算了一下。王妍妍在这里发完坐标，然后乘车去车站到C市，时间刚好对的上。我们当时都把这一点忽略了。”
赤瞳摸着下巴：“很奇怪，王妍妍家人为什么现在才提出这个疑点？”
“我也很奇怪。也问过。她妈的答复是，她以为王妍妍是到B市来找我的。所以没在意。她发这个坐标的初衷是想让我哪一天带个路，她想看看女儿最后路过的地方。”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沉痛的叹息。
钟朗忽然说：“而且是你父亲死去的工地吧？”
“是到。楼后花园就是。当时在铺设管道电线，三米深，里面全是错综复杂的钢筋。我和我妈一直以为是他运气不好……我应该去谢罪了。”说着，她不禁苦笑了一番，“我怀疑他看到了跟我一样的东西。”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人。类似于人的东西。”
刑陆开始仔细琢磨什么是“类似于人的东西”？好一会他问道：“是……活的吗？”
“也许是。他们会说话，而且……他们似乎很害怕。”
“他们在害怕什么？”
“不知道。”
钟朗突然说：“跟张慧雯的状态像吗？”
单颖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对，有点像。但他们比她严重多了。”
“那就对了。”
单颖继续补充道：“那个时候这个楼里有很多隔间，那些人就被关在里面。”
刑陆让她暂停一下，说：“你是趴在门上看到的？”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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