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俏深深叹了一口气。
别人是装傻，可眼前这个老道士…是真傻啊！
她揉了揉眉心，上下打量他一眼，颇为好奇，“哎老头，你平时怎么降妖除魔？”
就他这智商，确定不会被吃了？
老道士还没出声，几个小道士就叽叽喳喳的开口。
“师傅，她嘲讽你呢！”
“对啊对啊，她觉得你没有实力。”
“快揍她快揍她！”
娇俏瞥了一眼他们。
几个小道士年纪都不大，生的白白嫩嫩，看着都挺可爱，可这说话的态度，太欠揍了吧？
思及此，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层淡粉的烟雾。
几个小道士立刻中了招，一个个被幻境吓得哇哇大哭。
老道士脸一红，气的狠狠抽了一人一棍子。
“没出息！一个妖怪的幻境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小道士们对视了一眼，特别委屈。
“师傅，这也不怪我们啊，太真实了！”
“对啊。”
老道士扬起了棍子，“再说一遍？”
“咳这个…”小道士们不敢再吭声了。
娇俏没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几个小道士立刻看过来。
小姑娘也不害羞，得意的扬起下巴，冲他们恶劣一笑。
小道士们更难过了。
太欺负人了吧！
“淘气鬼！”
姜珩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语带宠溺，“又在这欺负人呢？”
“我哪有！”
娇俏皱皱鼻子，伸手扯他的衣袖，撒娇道：“谁让这老头先污蔑我？”
“这明明是白风华杀的人，凭什么赖我头上啊？”
小姑娘说的理直气壮，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姜珩被气笑了，又捏了捏她，“是是是，小淘气鬼，就你最有理了。”
“那是。”
老道士看了看他，又看看娇俏，忽然震惊道：“你们两个认识？”
娇俏无语。
你才发现？
这老头眼睛不好使吧？
还没想，老道士又一甩袖子，一脸不悦，“你好歹也是人类，竟眼睁睁的看这个妖怪杀人？”
他张口一句妖怪，闭口一句妖怪，让得姜珩心里极为不舒服。
他的小姑娘，就算是妖族，那也是心地最善良最美丽的小妖精。
因此，他说话的语气就格外冷淡，“老道士，你觉得光凭你看到的画面，就可以轻易定一个人的罪名吗？”
“况且，你压根没看到，只是猜测。”
“凭着一个猜测，便去冤枉人，你这么多年的修为都活到哪去了？”
他声音不大不小，不快不慢，偏生带着一点冷淡，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老道士被斥的老脸通红，“可…可这里分明只有她一人，你这是狡辩！”
姜珩挑了挑眉，“那我要是把方才的画面让你看了，这总不是狡辩了吧？”
老道士脸色也缓和几分，摆手，“若是让贫道看到先前的画面，证实不是她所为，贫道自然会向她道歉，但若是…那也休怪贫道斩妖除魔了！”
“人妖相恋不易，贫道本不想拆散你二人，可她若伤人，那就天地不容！”
话虽如此，可老道士的眼神里却带着几分不以为意。
时光回溯，真以为人人都能做到吗？
姜珩也不多说，抬手一挥，半空中出现一道虚空留影。
老道士先是一惊，后冷静下来，认真的观看。
虚空留影横在半空中，清晰的将这幅人间炼狱给呈现了出来。
娇俏浑身颤抖。
那些小孩老人的惨叫哀嚎，仿佛就在她耳边一样。
那么近那么近。
好像，下一秒鲜血就会从留影内溅出。
她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一张小脸煞白。
姜珩上前一步，扶住了她，顺带捂住了她的眼睛，柔声道：“乖，别看了。”
娇俏没说话，把他的手掌扯了下来，一眨不眨的盯着留影。
许久后，留影播放完，化为一抹流光没入虚空。
老道士沉默了片刻，这才拱手上前，肃然道：“这位小友抱歉，是贫道老眼昏花，污蔑了你，还望你见谅。”
娇俏没心情再和他说话，只摆了摆手。
这个老道士不算是坏人，就是有点傻，心地挺善良了。
刚才认为她是凶手时，也没直接就动手。
这样一比，白风华他们显得就有点可怕。
心太狠了！
那些人类也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怎么就能…
她叹了口气，又想到在东荒，那些个被人族猎杀的学子，忽然一阵头疼。
瞧见她不说话，老道士有些着急，连忙道：“这位小友，是不是贫道的道歉还不够有诚意？”
“这样，要不我赔你一点符篆也算是…”
话没说完，一个小道士就打断了他，小声道：“师傅，她是妖族哎，符篆好像专克她，您这个礼物…”
老道士：“……”
娇俏被两人逗的露出一丝笑，轻声道：“老头，你不必再道歉，我没和计较，你先走吧。”
“顺带告诉你一句，别想着去找那个人，你打不过他。”
老道士愣了一下，笑了笑，“或许吧，不过贫道一生就是为斩妖除魔而生，他害了人，贫道自然不能饶了他。”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看向姜珩，恭敬的拜了一拜，“贫道知晓您是一个大人物，先前的得罪之处，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姜珩神色飘忽，只微微点了点头。
老道士这才松口气，又回过头，笑着道：“这位小友，不知你可否给贫道指一下那人去的方向？”
娇俏沉吟了一会儿，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在那。”
老道士看了她一眼，忽然带着人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去。
她愣了一下，连忙道：“老头，你错了！”
老道士没回头，只摆了摆手，“小友，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贫道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逍遥自在！”
娇俏叹了口气，“你是个好人，我不想看你死。”
“贫道年纪大了，也该是时候进黄土了。”
“那…那这些小道士呢，你难不成准备让他们跟你一起去死？”
老道士顿了一下，回过头，看向几位徒弟，神色逐渐柔和。
随后，他大步走过来，郑重道：“小友，不知道贫道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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