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欢无奈地摇了摇头，先她一步往操场的方向走去。
谁知，走出去还没两步，就迎面撞上那个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顾南欢，你准备去哪儿？”来人叫住刚准备转身开溜的女孩。
闻声，顾南欢脚步一顿，只得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地对着面前的人一鞠：“苏副校长好！”
不知道她是不是刻意咬重称呼，那个副字落在苏展成耳中，格外清晰刺耳。
就连他身边的其他几位老师面色也不由一紧，试探性地看了看苏展成。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怎么这么不懂事！”其中一个比较狗腿的跟班对顾南欢斥责一声，旋即转过头来，看向苏展成：“苏校长，您别生气，回头我一定让他们班主任好好教育她。”
苏展成听到顾南欢对自己的那声称呼后，心情的确很不好。
他进嘉盛已经有十年，从一个小小的科任老师，做到今天仅次于正校长的位置，花了多少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可他的目标却不仅限于此——他要将整个嘉盛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现在距离成功只差一步，但一步，就是千里之遥。
这个副字，对他来说就是赤果果的嘲笑。
国字脸上的粗眉不悦地拧了拧，苏展成收敛好情绪，转过身对那位狗腿跟班道：“欸~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她又没做错事，倒是你，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实事求是，在校的时候要叫我副校长。”
“是是是……苏校……副校长！”
狗腿跟班抬起手在自己嘴上打了几下，讪笑道：“嘉盛大大小小的事，现在都是您说了算，我就总以为……以为您才是……”
“住口！”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展成一下子打断了：“当着学生的面你胡说什么！这话如果传到陈校长耳朵里，他又要不高兴了！”
狗腿跟班自知食言，赶紧闭上嘴，把头低了下去。
顾南欢听了，却只觉得好笑。
默许别人叫校长的是他，扮演宽容正直的是他，假模假式地在人前卖弄谦卑人设的还是他。
好人都让他做了，反倒把毫不知情的陈校长弄得里外不是人。
“你笑什么？”苏展成忽然转过头来对着顾南欢一笑。
他嘴上是对跟班说话，但却将顾南欢的小动作尽数看在眼里。
顾南欢早就料到他会找自己的茬，勾着唇反对他笑道：“我为嘉盛有像您这么谦和、有自知之明的副校长感到高兴。”
话落，苏展成顿时就有些火大：“顾南欢，你……”
“怎么了苏副校长，难道我说的不对？”她笑得一脸无害。
苏展成明知她是在故意讽刺自己，偏偏他还找不出一点反驳的理由，只得咬咬牙，将这件事作罢，说了声：“对！”
这时候，狗腿跟班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指着苏展成面前笑容清浅的女孩道：“你就是顾南欢？”
顾南欢挑眉，点了点头：“我是。”
狗腿跟班立刻恍然道：“苏校长，等下要做自我检讨的那个学生，不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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