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看向门外，原本被程慎远安排在外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莫璟钦关上门向沈燃走来。
沈燃伸手就去按床头的铃。
莫璟钦几步走上去按住她的手，握住她手的时候很用力。
可看见沈燃皱着眉的时候，他又立马松开。
沈燃扭过头，闭上眼。
莫璟钦一夜都没有休息过，加上和程慎远打了一架，浑身上下都疼的不行。
可他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将椅子拉过来，莫璟钦撑着床坐下。
“燃燃。”
莫璟钦从新拉住沈燃的手，温柔的像是对待一朵即将飞走的蒲公英。
沈燃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一般。
莫璟钦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燃受的伤害，他一辈子都没法弥补。
“对不起，我来晚了。”
除了对不起，他什么也做不了。
哪怕上韩之和楚启洋元气大伤，也弥补不了沈燃受过的伤害。
在沈燃最危险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出现，哪怕沈燃不知道，可是他在紧要关头选择了苏锦黎。
“相信我好么，以后不会这样了。”
莫璟钦握着沈燃的手抵在额头，他声音有些哽咽。
不管他说什么，沈燃都不曾睁开眼。
相信他？
她该怎么相信，在最紧要的关头，他甚至没有一丝犹豫的，就这么选择了苏锦黎。
相信他，然后再让他肆无忌惮的伤害么。
“燃燃，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许久，莫璟钦实在是忍不住，头抬起来，看着紧闭着双眼满脸冷漠的沈燃，他只觉得心口堵的慌。
“如果没有别的事找我就请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沈燃没有睁眼，抽出自己的手。
莫璟钦受不了她这样，猛地站起来。
阴影打下来，沈燃以为莫璟钦要对她做什么，下意识的睁眼。
莫璟钦看到她受惊的表情更加心痛。
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沈燃脖子上。
那些淤青，刺伤了他的眼。
想到那些伤害沈燃的人莫璟钦眼神变得狠厉。
沈燃看他一脸阴森的看着自己的脖子，想到什么，眼底闪过嘲讽。
“莫先生，你我当初是签订了包养协议，我知道，你对我这具身子还算是满意，可是如今，我这身子早已破败，您就放我一马，也别膈应你自己。”
沈燃这话说的极其轻松，像是在说，这个玩具既然坏掉就丢掉一般。
莫璟钦迟疑了不过一瞬，可在沈燃眼里已经是嫌弃的表现。
不过她早就料到，莫璟钦知道她被人糟蹋了以后一定不能接受。
“我会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莫璟钦眼底都是厉『色』，没有注意到沈燃眼底的讽刺。
这个时候，“我不会介意”比的上千言万语。
可是莫璟钦没有说，后边再怎么说也都是让人徒生厌恶。
相比之下，程慎远的感情是这般的珍贵。
沈燃在看向莫璟钦时眼底已无任何波澜。
“莫先生，我就不谢谢你为我报仇了，毕竟，我受这些伤害，也是因你而起。”
沈燃淡漠开口。
“你当时没有选择我，导致我被那些人糟蹋，虽然你选择你的未婚妻是情理之中，但是抱歉，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们就这样两清吧。”
她一口气说完，没给莫璟钦说话的机会。
沈燃知道莫璟钦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她故意说这些话。
只要莫璟钦还有一点的在意她，她就能让他痛。
虽然这种办法无异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她在这过程中也找到了快感。
看着莫璟钦阴沉的脸，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这样说，无异于在莫璟钦心上『插』下一根永远拔不掉的刺。
莫璟钦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
沈燃的话像是寒冬里的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来。
是的，他以为那时候韩之『逼』着他做选择的时候沈燃是昏『迷』的，所以，在楚启洋『逼』他的时候他才会选择苏锦黎。
那时候他也是被『逼』无奈，可在沈燃眼里，就是他无情抛弃了她。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莫璟钦急切的开口。
“我当时是被『逼』的，楚启洋，是他『逼』我的，如果我不选苏金林他就会杀了你。”
他说的像是有那么回事，可现在他说什么沈燃都不会信了。
“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抛弃你，我本来是回去救你的，可是……”
还是晚了一步。
他说他要回去救她，可是如果不是程慎远及时赶到，他真的就被那些人发强迫了。
她被程慎远救了，所以她没办法去想，去假设如果她真的那些人强了以后她自己会怎么样，可是她知道，她再也没办法原谅莫璟钦。
莫璟钦还在懊悔的看着沈燃。
沈燃早就见多了他这副深情的样子，现在的她已经免疫了。
莫璟钦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她只当是一阵风，不会再留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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