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百里奕看着络腮胡还没说话，岸微先惊道，“你说小牙在哪？”
“下面，”络腮胡眼睛直直盯着下面平台道，“刚才，在那的人，不就是小牙么？”
百里奕想起“小牙”这个名字，在下面时络腮胡他们提到过，而当他想起这个“小牙”是什么人时，突然意识到络腮胡说的话有多重要，猛的回头问他，“你说刚才那个人，是‘小牙’？”
“你确定吗？”岸微也很震惊，他刚才忙着送九个硕系人通过石门，并没有仔细去看崖墨的脸，一把拉住络腮胡的手臂追问道，“你看清了吗？”
“小牙的脸我怎么会忘记！”络腮胡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虽然长高了也长壮了，但那，绝对是他！”
“可你们说过……”百里奕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不稳，就连刚才和熙然那不算告辞的告辞，都没有这样的不稳，“小牙和你们一样，是硕系人，是管仑带到这里实验的？”
“不错，小牙是硕系人。”岸微点头道，脸上也显出了紧张。
“这么说，”百里奕回头看着下面紧闭的石门，愕然道，“崖墨是硕系人！但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自然力？”
要回忆之前的事情，络腮胡眼里涌出痛苦：“他和我们一样，都经历了管仑那个所谓的实验，好不容易才活下来。最初小牙和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一样，十分虚弱，但当最初的反应过后，他比所有人都恢复的快得多。我们最初以为，这是因为他年纪轻，所以身体能更好的接受自然力，谁知道在他完全恢复之后，控制自然力的能力也比所有人都强，因为这样，管仑对他十分看重，所以很快就把他从这里带走了，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没想到……”
“没想到他竟然换了名字，成了管仑的走狗。”岸微咬牙恨恨道。曾经一起受难的同胞，不但接受了仇人的赏赐替他办事，就在刚才，居然还对他们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他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而百里奕想到的事情比他更多，既然崖墨曾经是硕系人，现在不但安然活着活的很好，甚至还能自如的操纵自然力，发挥出如此威力。不用细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管仑的实验成功了。
虽然成功率极低，但仍然有成功的案例，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管仑突然不再关进来更多的硕系人，停止了实验。因为再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百里奕的眉拧的越来越紧，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件事说明了什么，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从此硕系人也能够拥有自然力，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灵系和硕系的战局，将会发生极大的变化。他和熙然在这里的任务，也不再只是除掉管仑，而是除掉在这里所有和凤凰力相关的东西。
包括崖墨。
百里奕的目光最后扫了下面的石门一眼，他知道这扇门自己已经无法进入，在这里等着也毫无意义，自己也不能继续呆在这里，要尽快带走这几个硕系人，然后如果可能的话，他要试着进入掖星院。
“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里。”百里奕袖子一卷，一股气流瞬间荡起将两人往前一带，极速穿过了石门。
“果然是能闯到这里来的人”崖墨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袖子上的灰尘，但声音依然十分平静，“怪不得。”
为了尽量不让崖墨有机会阻止百里奕他们出去，熙然将崖墨重新推进石门，这样就算他想出去，也没有那么容易，只要拖够时间就好了。
但崖墨看上去也并没有那么着急要出去，淡淡看着熙然道：“刚才是速度的自然力吧，真不赖。”
“你刚才那又是什么？火系？”熙然看着他，问道，“你就是用那个炸了桓康王府吧？”
“没想到你们连那个入口都查到了，”崖墨摇头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别的事情，只好炸了再说。现在想起来，是鲁莽了些，毕竟桓康王还没傻到一点也看不出爆炸的真正原因。”
“你费了那般心思成为桓康王府的谋士，却又不好好替他办事，”熙然冷冷道，“只是为了能方便进出桓康王府，监视他吧。你是管仑的人，行事作风却不像他的部下。”
“就算是管仑的人吧，”崖墨挑挑眉，带着些难以描述的表情道，“哪有那么多能挑的事情呢。如果能挑，我想要你刚才发现我的那种能力，我都尽量小声的走路了，你还是早早发现了我，甚至没回头就知道我在石门之后。”
“听力？”熙然眼神一动，故意试探到，“这可不是什么听力，是感知力。”
崖墨第一次收起了一直挂在脸上的轻松表情，露出疑惑和新鲜，简直像是第一次听说感知力。
熙然看着他，心里升起种种疑团，从崖墨之前的行动来看，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炟赫城的存在，更不知道炟赫城里有这么多灵系人。
其次，从他刚才的反应就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见过了自己速度，又被告知还拥有感知力，稍对灵系护庭军有所了解的人，都会至少怀疑一下眼前人的身份，但崖墨没有丝毫想法，没有一丝警惕，只是对熙然口中的感知力很感兴趣。
在熙然看来，这说不通。
崖墨对管仑地下实验地这么熟悉，管仑却没有提醒他自己的存在，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片刻间，熙然开始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你是谁？”没想到还没等熙然发问，崖墨先开口问道，“为什么能从外面通过那扇门？”
他说着，指了指后面的石门，熙然却只是挑挑眉，不回答他。
“你们是灵系人吧，为什么要来救他们？”崖墨又换了个问题道。
“我们是来杀了管仑的，”熙然淡淡回道，“管仑做的事情，我们都要阻止。”
“哦？”崖墨继续露出更多感兴趣的表情，“管仑很强的，你们杀的了吗？”
“是么，”熙然挑起嘴角道，
“要不要试试，到底谁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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