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皱眉，“怎么什么事情都凑到一块了！”
“可不是嘛。”墨香也鼓捣劲地埋怨，“您的及笄之礼也不远了，明日夫人回来，您可得去接接，要不然就冲您这些天做的事，可不得被夫人吊起来打。”
燕然立刻缩了脖子，“幸好你提醒，明日让燕玖将告假的文书呈给严大人吧。”
“嗯，知道了小姐。”
燕然瞧着桌上的备好的金锁，“明天接母亲，后日的族宴，大后天的认干亲，接着便是我的生辰，然后又是表姐的婚事，这恐怕假要不少请。”
“那得怎么办？都的去，您就当放个假，好生歇息几日，案子不着急。”
“对，不着急。”燕然喃喃自语。
燕然为后几日的事焦头烂额，太常卿家里也不安生。
太常卿坐在堂上正位，一个小厮就跪在地上回话。
太常卿高湛看着桌上摆的一百二十两银子，“你说这是燕大人送来的？”
“是的，来的人说，是给小公子的。”
高湛平日里也有些相交甚好的，也没见到有什么人送礼，毕竟隔壁那郡主张家在那里盯着，自家有些许把柄也得捅上天去。再说了，他也没跟哪个燕大人有交集。而且京城里姓燕的官宦人家头一个属朱雀街的镇国公府，“哪个燕大人？”
“奴才问了，是大理寺少卿燕大人。”
高湛眉头都快打结了，“莫不是嘉俊那兔崽子又去惹了祸事，去，快去，把小少爷给叫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高嘉俊来时嘴上还冒着油光了，“爹，正用膳呢，什么要紧的事，怎么急冲冲地把我就叫了过来。”后面有小厮立刻递来了毛巾，接过擦了擦嘴，便要坐到一边上的椅子上。屁股还没沾到凳子，“给我跪下。”
蹭了一下，高嘉俊就直愣愣地跪了下，一气呵成，笑死了旁边侍候的人。
“爹，咋了？”半晌后，高嘉俊缩着头，乖乖地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看这是什么，别人都找上门了，我都臊得慌，你快说，是怎么得罪的朱雀街的燕郡主吧！”
高嘉俊挺直身子，往堂前桌子一看，什么都不是，就是几大锭银子。
“多少呀？”
“一百二十两。”
这下，高嘉俊就有底气了，“这是燕大人还给我的。”
高湛听出了里面最重要的字眼——“还”，又见自家小儿子没有了往日里做错事的紧张，看来这次真的是冤枉他了，十有八九没做什么坏事。
“起来回话。”
高嘉俊扶着膝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爹，原本今天我也想同你说的。”
高湛看过去，“你想说什么？”
高嘉俊来了劲儿，“燕少卿颇有才能，儿子想跟着她学本事，帮爹爹分担一二。”
高湛审视得看着自家儿子，这燕家的小郡主他也有所耳闻，最近那人可是名声大噪。簪花宴上一首《月光》名动京师，如今想必是大江南北都在传唱。棋艺就更是高超，竟与张果先生交了个平手。圣上也特意破格赐了个四品的官职。虽职位不显赫，可是除了皇亲贵胄，谁一上任就是四品的京官，可见荣宠。
按说这燕家家训极严，这燕郡主定是个品行端正的，若是自家这个调皮捣蛋的跟着，莫不说学着点什么，就是收敛收敛品行也是极好的。
高湛思来想去，苦口婆心地说道：“你自小顽皮我与你母亲是管不住你了，这些年也是由着你的心意，好在你也没做什么出格害人的事来，倒也是省心。如今，你想学东西，按理说为父应该费尽心力帮你。若是其他的人，为父的还可以豁出老脸去求求人家。可如今你瞧上的师傅不是等闲人，一切也就看你的造化了。你要做什么，为父的也不拦着你，只有一条，咱们本分人家，可不得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高嘉俊满脸笑容，连忙点头，“爹，您真好，我肯定只干好事，不干坏事，一准儿光宗耀祖。”
高湛哪能不清楚自己儿子的秉性，“你能多坚持几天，为父我就谢天谢地了。”又对着门外一喊，“舒达，看着你主子，听让他吃亏。”
门外守着的有一个便是高嘉俊的贴身小厮，高湛夫妇俩千挑万选的，生怕自家儿子被带坏，被人拿了桥了。所以找了个主意大的，又是个分外忠心的。
“爹，那我就先下去了。”
“下去吧。”
高嘉俊回了屋子，依旧不消停。
“舒达，我记得有几套胡服，怎么找不到了。”
看着自家少爷在几个箱子衣柜里乱放，忙的是不亦乐乎，有些不明所以。今儿，少爷来了性子，没让自己陪在，便被老爷唤了去。如今这般折腾，也不知为了什么。
“少爷怎么想穿胡服了，去年您说不时新了，还说什么没有魏晋之风，小的便让人收到了箱底。您翻翻看。”
高嘉俊往底下一番，还真找到了几件。扯开，往身上比了比，“时不时新，那还得看人。就说我师傅，那一身穿的是俊逸非凡，气质绝尘，明个我也穿上。”看看这件又看看那件，有些个纠结。
“师傅，少爷您什么时候有师傅呢？”舒达有种感觉，总觉得自己怕是错过了少爷人生中重大的转折。
高嘉俊一脸骄傲，“虽然现在没有，但是马上就会有了。”
瞧着自家少爷高兴的劲儿，舒达也没什么多说的，护着自家少爷就行了。
高家这边刚熄了火，隔壁院里的才开始敲锣打鼓。
和硕郡主看着自家儿子疼的那个样，心里那个心疼，下面的仆役跪了一地，外面还有人正打板子。
“说，谁伤的我儿？”
立刻有人回话，“回郡主，小爷在路上遇到了高家小少爷，两个人又拌了嘴，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燕郡主，愣是折了咱少爷的手臂。”
“燕郡主？”和硕郡主脾气泼辣，向来与晋阳长公主不对付。这不这次虽晋阳长公主大气请了她，她还硬气不去了。只让了儿子张鎏前去。“哪个燕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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