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安娜在心中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有这样的力量……通过自己的努力。”那甜美的声音如同天使一般，这令安娜逐渐放下了心中的防备。
“我……我当然想。”安娜承认了自己的欲望。
而不远处，那个红衣少女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微笑。
鱼儿啊，鱼儿，你终于……还是上钩了。
“你知道，为什么史书里记载的半神已经在人间几乎绝迹了吗？”安娜的耳边，那个天使般的甜美声音继续诉说着。
“不知道……”安娜摇摇头，他并非来自于至高议会中的任何一方，对于过去的历史并没有绝对而真实的了解。
“因为，圣塔。”那甜美的声音微微一顿，说出了真相，“在帮助凡间地狱外域的方面，圣塔的确居功至伟……但他的存在，同时也限制了这个世界的能量密度，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有人能够步入半神的境界。”
圣塔？安娜倒是听过些许关于此事的传闻，但多数情况下，那些传闻都被视做地狱和深渊的小把戏。
“所以呢？我得先去摧毁圣塔？”安娜反问道。
“圣塔！保护了你们，同时也限制了你们。他把你们困在了温室之中！”那天使般的声音继续说道：“如果那是一面完美的墙，那么这样的方法虽然愚蠢，但起码有效，可以真正的保护凡间。”
“但不幸的是，历史已经证明，那不是一道完美的墙。”甜美的声音接着说：“不说龙魂归来，这几百年已经有多少次恶魔入侵大陆了？”
“就眼前的这一幕，你觉得，人类要用多少的力量，死多少人？才能度过这一次灾难？”
“就算人类度过了这一次灾难，那下一次呢？半神以下，皆为蝼蚁。你们要用多少条生命填满史诗和半神之间的鸿沟？”
“你到底是什么人？”安娜被那个声音说得心惊胆颤，但依旧保留着些许理智。
“我来自于天堂，人类。”那甜美的声音循循善诱地说，“我们已经从马萨伊尔的错误中走出，我们不奢求凡间涉加入我们的永恒之战，但起码不要成为地狱的爪牙。”
“你们的方法就是鼓动我们摧毁圣塔？”安娜依旧保持着警惕。
“天使和恶魔都进入凡间不是最坏的下场，人类。”那甜美的声音似乎失去了耐心，“只有恶魔进入人间才是真正的灾难，你很快就会明白的。”
说完，那声音便再也没有回复安娜的询问了，任由安娜如何回复，也再没了音讯。
不远处，红衣少女咧嘴一笑。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少女心想。只要露出小树的部分功能，就不怕安娜不会帮自己摧毁圣塔了。
当然，也有一些在计划之外的收获。
少女身后，一个黑袍中的身影逐渐浮现。
“歌者，只差最后一步了。”那身影有些熟悉，脸上浮现着一些恐怖的魔纹。“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去把那个女孩带给你。”
“普鲁同。”少女侧过身，望向那个魔纹少年，“那个女孩是关键，你明白了么？”
身后的普鲁同点点头，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少女见此情形，回过头，继续看着正面战场。
战场之上，局势颇为微妙。
莱特米依旧站立在城门之前，如同一尊雕像一般。他身前那一片炙热的熔浆令所有攻城突击兽望而却步。
没有人敢挑战那个战士，因为他的身前，已经埋葬了一千位死亡骑士。
恶魔们的胆怯也给予了人类休整的时间，城门口的战士开始回复起来。那觉醒的力量给予脱战状态的战士们较快的的回复，眼看着就要回复好了。
而不远处的攻城突击兽们，依旧止步不前。
他们只敢等。
十多公里外。
欧文的军队渐渐赶上了平民，只不过状态有些凄惨。多数的禁卫军们身上都带着不小的疤痕，觉醒提供的肉体回复能力有限，他们只能先用绷带等物品缠住伤口。
而其中，还有不少人失去了部分肢体，痛苦地躺在简陋的车板之上。
断肢虽然也能重生，但哪怕是大师级的觉醒者，少则也要三年。而且肢体重生时的那种痛苦，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有勇气承受。
但毫无疑问，能从苏代城里活着走出来的都是幸运儿，真正不幸的家伙，已经在苏代城里长眠了——原本十多万的战士，如今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欧文身穿的金色战甲上夜布满了撞击和砍杀留下的白色痕迹，他骑马走在最前方，心中想着圣克利夫兰的未来。
恶魔们选择的位置太好了，常年与人类战争的情况让圣克利夫兰人完全忽视了往东向的防御，附近的城池甚至连靠苏代城一面的城墙都会略显低矮——既可以节约资金，万一失守也可以让圣克利夫兰更快地夺回城镇。
但此刻，这样的设计却让欧文陷入了窘境——苏代城附近无城可守。
净化者寺庙保持了诡异的沉默，大概是遇到了什么大事，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了。他们应该是指望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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