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
两个字因为荒诞，连发音都扭曲了。
“我在这个课题上面付出了这么多，这一个月您也都看到了，几乎每天我都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实验室，这哪是说废就废的？而且我的博士怎么办？这论文直接和我升博相关。难道要让我在剩下来两周不到时间里，凭空变出来一个研究完善的新课题？！”
“这个……”老师有些为难，“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
“……”半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站起身，快速的收拾好东西，背起书包就向大门外走，“我现在就来学校！”
-
C大医学院研究生院的办公室。
半夏的论文导师坐在电脑前，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我已经尝试了一个上午了，永远卡在这一步，显示论文重复率超过80%，无法上传。”
“这不可能！”
看这屏幕上大红色的感叹号弹窗，半夏摇头，坚决否定着，“每一个字都是我亲手写的，每一个数据都是我亲自做的实验，在开题时还特地查过，之前从来没有过古医药在止血方面的比较研究……”
脑海中突然想起，半夏迫切的问，“能不能查出来重复的论文是什么？”
“我试试。”导师在页面上一个个尝试勾选，“啊这里！——古医药对于止血医学的深化研究与证实，上个星期刚发表的学术论文，是上官琨上官博士发表的。”
上官……琨？！
半夏只觉得大脑中像是炸弹炸了。
导师还在碎碎念着，“上官博士的着作，难怪——上官家在古医药上最擅长了。半夏你要往好处想想，你的猜想实验结果被承认了。说明我们研究方向还是对的，就是慢了一步。”
她摇头，很是惋惜，“早知道上周答辩之前先上传上来！”
半夏好不容易，才终于找到自己的神志。
“上官……上官……琨……”
她猛的抢过导师的鼠标，点开上官琨的学术课题报告，滚轮滚得飞快，可屏幕上每一个字都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这些词语，这些实验数据，这些结论。
大部分都和她论文里的内容一模一样，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变化！
“他……他窃取我的论文！是他抄袭！”
导师咂嘴，不相信，“半夏你说什么呢？上官博士怎么可能抄袭，还抄的你的？他可是医药所最年轻有为的博士，哪看得上我们？”
“你看呀，这里的用词和我的一模一样。光是课题撞了，怎么可能会相似度这么高？就连实验数据都一样！”
她戴上眼镜，“还真的。不过……”
又是长长一声叹气，“死心吧。我们拿上官博士没办法的，有这时间还不如尽快想想新的课题，两个星期说不定还真能赶出来，我看上次你提议过的那个草药保存方法的提案就很不错，可以尝试——”
“我不服！”
半夏狠狠一拍桌子，直接跑出办公室。
研究生办公室重新归为寂静。
导师伸出手拿下厚重的框架眼镜，将桌面上打开的页面一个个关闭，这才慢条斯理的掏出手机，拨打出一个电话。
“她不同意。还是得走第二种方案。我现在就开始准备。”
“放心，一定不会让她有机会证明自己。”
“好好好，那我丈夫——”
“太感谢了！上官博士！我一定替您办好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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