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薇这个名字，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听到了。
程薇整个人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瞳孔放大，想起不知多少年前的事。
那应该是她最后一次听到程紫薇这个名字。
现在回想起来，丽姐的声音依然尖锐：“程紫薇！你怎么会活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告诉上官夫人一切！”
丽姐败，败在正常人的思维永远猜测不到，上官夫人是真正的主谋。
二十四年前，雍容华贵的女人站在夜总会门口，找到她，抛出致命的饵，“我有一笔生意，只要和男人睡一觉，生个儿子，能让你永远不用再回这里，这辈子吃穿不愁。做吗？”
做吗？
当然做！
比起每夜周转在不同的人身下，只是一次，生个孩子，换一辈子的好日子——有什么理由不做？！
“好。我知道你有两个室友，也是小姐，让她们也来。谁能生下我要的孩子，我就养她一辈子。”
那时候的上官夫人已经怀孕了，腹部几乎看不出隆起。
程薇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候上官夫人腹中的胎儿刚满三个月，她背着上官远，偷调资源验了男女，发现是个女孩子。
上官夫人安排的所有事情都天衣无缝。
上官远甚至毫无察觉，在接二连三酒局被灌醉，醒在陌生宾馆里后，对上官夫人的歉意越来越深。
程薇开始察觉到不对，便是在这个时候。
他们三个人被关在一间小房间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无法出门，一日三餐全有专人打开门送来。
程薇渐渐意识到，他们被软禁了。
再后来一个月，她和其中一个女孩例假没有来，而另外一个则来了。
看守他们的人看着床铺上的血迹，一个一个扒开下身衣裤，检查确认确实是经血后。那个妹子，就被人带了出去。
再后来，她俩验出来怀孕，换去另外一间更好的房间。
程薇怀孕满三个月的时候，上官夫人的肚子依然还是只有小小的一点点。程薇也是后来才知道，为了避免两个婴儿体型近似，上官夫人有意克制胎儿营养发育，让腹中的孩子就算比程薇早出生三四个月，也不会让人怀疑。
检测结果出来后，便只剩下了程薇一个人。
她甚至有过豪门太太的梦，开始畅想和上官远坦白，利用腹中孩子上位的可能性。
直到——
她通过录像带，看到另一个女孩被强迫堕胎的全过程。
黑诊所连手术台都是简陋破败的，她不是第一次知道堕胎的残忍，却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惨无人道、血腥的场面。
手术甚至，没有任何麻醉措施。
胎儿超过三个月，能验男女，甚至已经初步成型。
那个同样流着上官远血液的孩子，因为是女孩，在三个月便被赋予了死亡。
程薇后来才知道，除了她，另外两个女孩全都死了。
她从那一天开始，乖乖吃进每一道上官夫人特地安排的补药，喝完所有难闻苦涩的药水。
在上官夫人的安排下，半夏预产期的前一周，她怀孕的事情在一次“偶然”情况下，被上官远知道了。
上官夫人适时惊讶过度，瘫倒在地，羊水直接破裂。
而上官远，被上官夫人的人拦在产房门外，以“夫人生气不肯原谅先生”的理由，整整四个月没能亲手抱过自己第一个孩子。
直到，上官琨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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