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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u的一声,橡胶塞终于被拔掉,浓密的柴油味从里面飘出。
司千池背过身,用绑在身后的双手费力地够到柴油瓶,心翼翼倾倒瓶身,用手掌兜住『液』体。
他极力地弯下腰,让油顺着手腕滑进皮肤和麻绳相贴的地方,旋转着手腕让油渗进去。油润滑了被绑住的部位,司千池一点点缓慢左右转动着手腕,从绳索圏里往外摩挲。
手腕口磨破了皮,血珠从伤口冒出来,和油混合在一起,司千池却感觉不到任何疼意。
他极有耐心的,咬着牙慢慢的旋转着手腕,额间却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足足半个时,司千池终于挣掉手腕上的绳索。
他伸出手去,『摸』索着绳索打结的头,艰难地解开一层又一层的麻绳。
麻绳圈掉落在地,司千池将手腕上的柴油往衣服上一抹,捡起先前吐在地上的白『色』棉布直接绑到手腕上勒紧,急急地奔到门口。
门被锁死,司千池怎么用力地晃动门把都扯不开门。
浑身上下的东西早就被『摸』空,没有手机他根本就没办法找别人来帮忙。
一股火压在胸腔口,随时都要窜上来。
司千池不断地提醒自己这是在西北边防营区,随便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引起『骚』动,才勉强压住心中的燥火。
他望了一圈周围,快步走回到桌旁,又是用手掰又是用咬牙,拆散了黑『色』细铁丝的笔筒。他拿起其中最完整的一根铁丝走到门边,将铁丝扭了两扭『插』进钥匙锁孔中。
可这间房间的锁跟简单的住宅屋不一样,哪有那么容易说开就开。
司千池尝试了好几遍没打不开门锁,试到后来连锁孔都找不准。
夜渐深,司千池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他走到装有铁隔管的窗前,半边身体吊在窗台上,抓住其中两根铁管狠命地往两边扯。
司千池冲下头,用上全身的力气掰两根铁管,连面孔都涨得通红。
松手,摩擦手掌,深呼吸,再冲下头继续发力往两边掰。
这样的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屋外的月亮出现了往下落的趋势,两根钢管才被掰开刚好可以通过一个脑袋的大。
司千池缓缓探头出去,旋转着身体往外挤,跳回地面上。
屋外只有阵阵虫鸣,随眼可见笔直站立的守夜的兵。
司千池紧贴着墙,拍了拍自己被压扁的脸,又抖了两抖手臂,紧挨着墙壁往宿舍区『摸』去。
十队的宿舍里鸦雀无声,还是司千池离开前的样子,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司千池将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每床的被子下都翻起来看过,根本找不到半个人影。
意识到什么,司千池忽的变了脸『色』,冲出房间向教习室跑去。
教习室里暗着灯,里面空空如也。
司千池沉着脸走出教习室,又去把十队队员每个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食堂,不在;『射』击教室,不在;室外训练场,不在……全部的地方,司千池挨个找遍,就是找不到十队队员的人影。
十队和洛愔出的是同一个任务,他的队员不在,这就意味着……
司千池独自一人站在训练场的泥坑中间,身际的手握紧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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