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以琛狠狠地瞪了眼小林，又冲着欧阳石楠冷笑一声道：“你们想逼小胡诬告我，对吗？别忘了，你们可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们知道自已该怎么做。”小林瞥了眼谭以琛，“是你指使胡诚刺杀李晓莉，胡诚已经跟我们警方坦白交待了，而且还有录音。如果胡诚不说，我们可以把那段录音放给你听。”
到这时候胡诚就觉得自已无路可退了，只要放了那段录音，就等于是自已指证了谭以琛，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已亲口说出来，好争取到从轻判刑的机会。因此，寻思了几秒钟，他便开口说道：
“没错，是谭以琛指使我杀掉李晓莉的。”
谭以琛像突然遭到雷轰似的，先是一怔，紧接着就冲着吼道：“胡说，你在胡说！为了减刑，你故意诬告我，故意陷害我。”
“我没有陷害你，也没有诬告你，因为你确确实实指使我杀李晓莉。”胡诚平静地说，“谭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承认了吧。”
谭以琛气得脸色铁青，盯着胡诚的那双眼睛瞪得牛大，眼珠子都快要爆出来了。默然半晌，他才语无伦次地嚷道：
“我承认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有什么好承认的！我会指使你杀李晓莉，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知道我跟李晓莉是什么关系吗？”
“虽说我们关系不是很铁，但你还是把你跟李晓莉劈腿的事对我说了，同时你也把自已要杀他的原因告诉了我。”胡诚嘴角边浮出丝怪笑，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谭总，你该不会是忘掉吧？”
“我……”谭以琛气得浑身不由得抖了下，支吾着说，“胡诚，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在胡说八道，李晓莉分明是你杀的。”
“没错，人是我杀的，可我是受你指使的。”胡诚提高嗓门说。
欧阳石楠一直在看胡诚与谭以琛互相撕咬，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会儿，他忽然从这种状态中回过神来，看着胡诚问：“你为什么要替谭以琛杀人？”
“因为我一时财迷心窍，才答应替他办这事。”胡诚转眼看向欧阳石楠，坦白地说，“谭总说，只要我帮他杀掉李晓莉这个可恶的女人，他就给我一百万。对我来说，这是笔巨款，所以就答应了。”
谭以琛想张口说什么，却迟迟没有说出口，因为这是事实。
欧阳石楠继续问：“那他为什么要雇你杀李晓莉？”
“因为李晓莉要坏他的事，所以就要我杀人灭口。”胡诚答道，“事实是这样的，欧阳警官，李晓莉发现谭总私吞了公司二千五百万，就拿这证据跟他做交易，索要一千万，谭总不答应，又怕她告发自已，就花一百万雇我杀掉李晓莉。我想，这事欧阳警官你应该清楚。”
“没错，你说的跟我们警方调查的结果想吻合，所以可以证明你没有撒谎。”欧阳石楠神色严肃地说，“胡诚，你的证词有效。”
胡诚十分肯定地说：“请相信我，欧阳警官，我没有说半句假话。”
欧阳石楠点点头，然后看向靠在椅背上的嫌疑犯谭以琛，严厉地问道：“谭以琛，你现在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该承认你的罪责了。”
谭以琛就像百足之虫一样死而不僵，明知自已已经无法否认了，还要做垂死挣扎，只是嗓门没刚才那么大了，反问道：
“他是杀人犯，他的话可以信吗？欧阳警官，你是不是……”
欧阳石楠打断道：“没错，胡诚是杀人犯，但他的话我们警方可以采信，因为他说的是真话，跟我们警方的调查如出一辙，没有出入。”
“可事实不是这样。”谭以琛做最后的挣扎，心里很虚，却故作镇定地说，“告诉你，欧阳警官，他是为了减刑，才编造谎言骗你的。”
“我没有骗你，欧阳警官，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得到从轻判罚的机会，而是想让真相大白天下，让犯罪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胡诚带着丝绝望的神情说，“至于我嘛，我是个杀人犯，肯定要枪毙的。”
“既然知道这一点，为什么还要拖我下水？”谭以琛怒气冲冲地质问胡诚，“你这该死的东西，是不是临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没错，我就是想这么做。”胡诚冷笑了声，“找你垫背是应该的，因为你害我走上了杀手这条不归路，所以我要报复你，同时也要让真相大白天下，算是尽了我作为公民最后的义务。”
“你……”谭以琛举起铐着沉重手铐的手，想一拳打死胡诚，却被一直守在身边的两位干警制止住了，只好张口骂道，“我操你祖宗十八代！告诉你，就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一样。”胡诚死死地盯着谭以琛，沉着嗓门说，“谭以琛，等到了阴曹地府，我会找你算账，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阴曹地府？”谭以琛像看到了死神似的，吓得浑身哆嗦了下，眼里露出恐惧的神色，却又虚张声势地说，“你才去阴曹地府呢！”
“我是要去那个地方了，不过你也逃不了。”胡诚哈哈一笑，“谭总，其实你也没什么要害怕的，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做兄弟。”
“谁跟你做兄弟？”谭以琛怒目而视，“有这样出卖兄弟的吗？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提兄弟这两个字，哼！”
“没办法，谭总，我这也是伸张正义。”胡诚平静地笑道，“像你这种坏事做绝的败类，要是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实在太没天理了。”
“哼，别以为你出卖了我，就可以得到减刑，就不用枪毙了。”谭以琛失去理智地说，“告诉你，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手上不光只沾了李晓莉的血，还有别人的，两条人命，谁敢保你不死。”
说时，谭以琛把眼睛转向欧阳石楠，咧嘴一笑，像在嘲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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