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说着，已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百合扭着身子道：“不来啦，人家还没有说，你就笑人家了！”
皇甫轩忙道：“好！我不笑就是，你看，这不是没笑了么？”
林百合偷眼看时，见皇甫袄风紧绷着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自己倒忍俊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皇甫轩道：“这可是你自己在笑，不能怪我吧？”
林百合道：“你转过身去，不许笑。也不许偷看，我真的要说了。”
皇甫轩依言转过身子，道：“这样可以吗？”
林百合轻咳了一声，缓缓道：“我外公说，你本来是个很好的人，只因从小孤身浪迹扛湖，没有享到家庭的温暖，才走人歧途。变成了职业杀手，但你一向秉性正直，并没有妄杀过无辜……”
皇甫袄风道：“谢谢他的夸奖。”
林百合接道：“所以，他老人家对子我愿意‘以身作价’的事，不仅不反对，反面非常赞同，他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若能使你改邪归正，应该不惜代价，全力促成’。”
皇甫轩想笑，又不便笑出来，只得干咳两声，用力拉了拉衣领，才算把笑意忍住。
林百合说到这里，竟也停口未再说下去。
皇甫轩道：“还有呢？”
林百合道：“其余的你应该想得到，不必我再说了。”
皇甫轩道：“我想不出来，还是你说吧。”
林百合道：“你真想不到？还是伪装不懂？”
皇甫轩摇头道：“听他的口气，自然是希望我能放弃杀人职业，可是，他准备如何‘全力促成’？却令人无从猜测。”
林百合道：“外公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他老人家要我……”
皇甫轩道：“要你劝我改邪归正，对不对？”
林百合道：“不仅是要劝你，他是要你做——”
皇甫轩道：“要我做一个正人君子，不再干职业杀手？是吗？”
林百合顿足道：“唉！你真笨得要命，这么简单的事，居然纠缠不清。”
皇甫轩道：“我本来就不聪明，索性你直说出来，岂不省事。”
林百合迟疑了一会，终子道：“直说就直说吧，外公的意思，是要你做寂寞山庄的女婿……”
最后两个字说出口，早巳羞得掩住脸庞，扭过身躯，恨不得寻个地洞，一头钻了进去。
皇甫轩似乎毫无意外之感，徐徐转回身来，平静地问道：“这话是他亲口告诉你的？”
林百合轻轻点了点头。
皇甫轩又问道：“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林百合低声道：“今天上午——所以我才急子想见到你。”
皇甫轩道：“他一定还有什么话，要你对我说？”
林百合道：“是的，他老人家说，希望你送我一件信物，事情就算决定了。”
皇甫轩道：“他是要求我把那条‘香罗带’送给你，对么？”
林百合愕然转过头来，道：“你怎么知道？”
皇甫轩道：“猜想罢了。我想，秦老爷子一定体谅到我身上别无其他珍贵东西，‘香罗带’既是女用饰物，本来又属子林家所有，真是最适当的信物了。”
林百合道：“不错，外公做事，一向都替别人想得很周到。”
皇甫轩淡淡一笑，说道：“岂仅是周到，简直可说是煞费苦心，令人不能不佩服。”
林百合欣喜地道：“这么说，你是愿意啦？”
皇甫轩反问道：“你呢？你自己愿不愿意？”
林百合俯首低笑道：“我……我不知道。”
皇甫轩道：“不知道可不行，如果你有丝毫勉强，这事只好作罢了。”
林百合偷偷“横”了他一眼，轻轻道：“真是个傻瓜！人家连‘以身作价’都愿意了，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干嘛。”
皇甫轩道：“其实，咱们愿意都没有用，必须另外一个人也愿意了才行。”
林百合道：“谁？”
皇甫轩道：“令尊。”
林百合羞笑道：“你尽管放心，外公作主的事，我爹决不会反对的。”
皇甫轩道：“别的事都可由秦老爷子作主，唯独这件事他无权替令尊作主，无论如何要令尊亲自点了头，才能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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