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后的牛板精虽然五官眉目很像牛德华，但骨架太大，颇有几分大只老的感觉。
猪小龙这才明白狐衣媵装成徐倩时，为什么一直洋腔怪调，含胸驼背，不敢直视自己。
因为画皮只能模仿皮相，虹膜、声带、身高、胖瘦这些无法改变，除非把狐衣变化术练到塑肉、雕骨才能改变这些。
他心中暗喜，若是学会这门妖术，以后伪装易容信手拈来。可以人族不能使用妖术，不然还真的想推荐给吴理泉，发扬光大。
等到牛板精四蹄着地，恢复本来模样，猪小龙再去检查，发现他身体其他部位与以前一毛一样，唯独牛腿植皮处留有狐毛和狐皮。
“这狐毛与狐皮怎么解决？”猪小龙问狐衣媵。
“没有办法，非我狐种，只能这样。你可以拿条白布替他系上，遮当皮毛。”狐衣媵心怯回答。
猪小龙暗笑狐衣媵奸诈，按这么说，自己就算不被抓现行，也会留下偷学狐衣变化术的证据。只怕到时候放走了她，她便会第一时间报.警，反咬自己一口。
牛板精牛嘴扯掉狐毛，自信道：“表弟莫慌，我把狐毛扯了，狐皮上纹一个牛德华头像，就算妖警检查也看不出啦！”
对牛板精而言，自己虽被猪家父子坑得倾家荡产，但托猪小龙的福，学成狐衣变化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总体来说还是赚的。
毕竟法宝没了可以再买，妖术的学习则需要莫大的机遇与机缘。特别妖极乐帝国对妖术传授管理严格，真是有钱也难学到。
另外，自己那点法宝丹药，除了解牛刀与绝境丸，就没几个正经的。
猪小龙哑然失笑，不置可否。
切下狐衣媵一小块毛皮，猪小龙把它植入到左腋下，立即感觉到皮肤里一股张力涌动翻滚，几乎要破皮而出，把皮肤撑爆。
他连忙调整呼吸，稳住心神，脑海里幻想傩古风的样子，果然五官与脸皮发生变化，仿佛被捏揉的橡皮泥，凹凸收缩，起伏变化，变成傩古风的烂黑木头面具脸。
只是他的脸和傩古风的脸仍有差异，因为傩古风很瘦，他的脸太胖，下巴一圈肥膘。若是傩古风再胖个二十斤，大概脸会长这样。
猪小龙照着镜子看到自己的脸，知道伪装成傩古风计划失败。而牛板精体型太大，伪装牛德华接近傩古风的计划也宣告流产。
“给我讲讲塑肉和雕骨吧！”磨刀不误砍柴工，猪小龙得耐下性子，借用香水有涂的剩余药力，好好拷问狐衣媵一番。
“我不会……我真的不会……”狐衣媵泪下如雨，哭得稀里哗啦。
“考虑清楚再说话。刚才你骗我，说只要不被抓现行，谁都不知道我学了狐衣变化术。但植皮后狐毛与狐皮就是最好的偷学妖术证明。我觉得你还没吃够苦，否则也不会心怀鬼胎。”
猪小龙拿出凤骨破冰锥，稍稍灌入意念，锥身火焰翻飞，热浪滚滚扑面。
“牛哥想吃点新鲜的烤狐狸肉么？”猪小龙若无其事地笑问牛板精。
不等牛板精开口，狐衣媵抢答：“我姐姐会塑肉，奶奶会雕骨，但她们都不在禾县。猪公子想学，她们也不会教啊！”
狐衣媵一股脑地把自己狐家上下男女全说出来。
什么狐衣嫱，狐衣嫔，狐衣妃，狐衣刀，总之抖得不能再详细。
“狐衣刀知道么？我大伯，二十四根狐尾，很出名的。那些网站扑街作者专门找他做第五肢截肢手术。业内有诗为证：双手耳光扇晕去，一刀割断是非根！手起吊落人抬走，春风吹过根又生……这些扑街作者第五肢割了又长，长了又割，娘咧简直比割韭菜还辛苦呀！”
狐衣媵本来就是个护士，心理素质平平，闻了香水有涂，又遭到猪小龙恐吓，心神受创，精神失常，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猪小龙一拳捶晕她，塞上封口环，带着牛板精离开地下室。
猪大脚知道儿子在地下室搞非法活动，担心叹气道：“儿呀，女奴丢了就丢了，就当舍财免灾。”
猪油粑跟着点头，只不过没有说话。
猪小龙知道母亲用心，也知道自己的为难。
身为间谍，当以大局为重。赎买徐倩已经是仁至义尽，若是今番再去涉险救她，丢了性命，岂不辜负了王自豪部长与吴理泉院士的栽培和期待？
可是不救，猪小龙良心始终过意不去。
他仿佛又听到拜师宴前，记者问答时，那道发自灵魂深处的诡谲呐喊：
抛弃她吧！
她该死！
她是人！
人族很弱小！
弱小就该死！
弱肉强食！
“弱肉强食？新出生的婴儿很弱小，难道也该被食？”猪小龙扪心自问，却得不到回答。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挺胸，转问猪油粑：“父亲一直教导我，命比金贵。但半个月前鼠子强绑架我勒索你，你却说想讹你的钱，得用命来讹。请问这是为何？”
猪油粑在老婆面前一直怂巴巴的，听到儿子这个问题，立刻斗志昂扬道：“命比金贵。但随便一个流氓地痞就敢讹老子？以后我还怎么在道上混？是个妖族都敢欺负老子，老子以后怎么保护我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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