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姗循着枪口看过去，只见一铁灰色西装男子大腿开了一朵绚烂的血花，血液还在不断涌出来。
她的表情变成惊恐起来，她虽然知道夜祭言残暴不仁，可是亲眼看见他开枪射击别人，这是第一次。
百闻不如一见，她之前所感受到他的种种恐怖远不如这一次深刻。
那种战栗感蔓延到了骨子里。
男子大腿中伤，顿时没有了力量，直接跪栽在地上，然后抱着受伤的膝盖呻吟嚎叫。
顾烟姗怔怔地看着，思维变得迟钝起来。
他为什么要殃及无辜？
她还想不明白他的意图，夜祭言的手紧箍着她的腰，已经准备带走她。
他才迈出一步，司空霖寒突然跳出来阻拦，“放开她，你不许带她走。”
夜祭言冷冷地回眸打量他，低沉的嗓音仿若从地狱里发出，冷冽而无情，“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管我的闲事？”
司空霖寒下颌微扬，墨绿色的瞳孔中涣散出迫人的气息，就像一头苏醒的狂狮，“我是没有资格管你的闲事，也没兴趣，可这个女人，”
他一手指向顾烟姗，“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能带走。”
“你的女人？”夜祭言呵笑一声，单手突然捏紧顾烟姗的下颌，狂暴地低吼:“你是他的女人？”
喷张的狂怒气息扑在顾烟姗脸上，她感觉到了一种致命的窒息感。
她真的将夜祭言这头暴狮惹怒了，反叛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能否认，“没有，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决绝果断让夜祭言身上的恐怖气息悄悄收敛，冷笑声如钻石碾碎在了空气中。
夜祭言眼里燃烧着毁天灭地的疯狂：“司空霖寒，你最好安分点，若是让我知道你还敢肖想她，我会废掉你。”
他认得自己？司空霖寒听到他的话反应慢了半拍！
可反应过来之后，他没有打算放手，反而兴味更浓了。
还从没有人敢威胁说废掉他！
他伸手就去摘夜祭言的面具，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旧相识！
夜祭言没有给他这种机会，反应敏捷地避开了。
可司空霖寒也不是容易死心的主，他扑了个空，紧接着就发动第二波袭击。
夜祭言本就被怒气缠绕，司空霖寒的执着更让他头脑发热，想要大开杀戒。
气氛犹如布满硝烟的战场，夜祭言的胸膛因为怒气一点点紧绷起来，他漆黑的瞳眸也像淬了血般可怖。
忍无可忍，他拿起了枪，对准了司空霖寒的胸膛。
顾烟姗看见他举起枪的动作，简直吓坏了。
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夜祭言因为她杀掉司空霖寒啊！
倒不是她疼惜谁，不舍得谁，而是她本性善良，害怕自己一辈子活在梦魇之中，充满了负罪感。在夜祭言抠动扳机时，她下意识挡在了枪口前，“好了，都是我的错，你要生气就冲我来吧！”
她站上枪口，夜祭言看见是她，生怕擦枪走火，连忙将枪口挪开，子弹打在了一个壁灯上，壁灯登时四分五裂，残骸簌簌而落。
她的冲动举动并没有缓解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让夜祭言更加狂怒，他凛冽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肌肉喷张而紧绷，硬得发热的拳头恨不得一拳打死她。
她竟然以身去挡，这么维护这个男人，还说没关系，谁信呢？
顾烟姗这辈子都没听过谁发这么大火，夜祭言的眼中血光一片，好像遭受了最惨烈的背叛，那种疯狂似要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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