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十分清晰，就像直接通过心灵传送过来的一般。
“谁？”雷狼意识一动之下，立马全副武装，左手短刃右手斧子。
“还问谁？你手上不是正握着我么？”那个声音回复道。
“握着？”雷狼低头。
【压制自然之斧】这应该不是，毕竟这是从战场世界中得到的普通装备。
雷狼将左手中那把名为【雷狼的专属刺刃】、实则是老陌餐馆中的商品之一、不知为何与他同时进入柏拉克庄园的漆黑藏刀，举至与视线平等，认真审视。
“你……在说话？这是传说中的……器魂？”雷狼脑洞大开。
“非要较真的话……我只是一缕残魂罢了。”脑海中的那个声音说道，不知为何雷狼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淡漠的感觉。
“之前在【魔兽战场】里面，我在哈洛村的井底中，失去意识之前，是不是你在跟我说话？”雷狼想到了在上一个战场世界中发生的事。
——蠢货，这么低烈度的战斗就撑不住了？我怎么就选中了你这么个赔钱货？
……
——我不是那些个死板的蠢货。不过……也不重要了。
……
“而当时……你称呼柏拉克庄园那些个声育神空间为‘死板的蠢货’……”雷狼瞪大了双眼，“你是其中一个育神空间的……残魂！”
那声音并没有回复。
“是的，虽然你确实没有柏拉克庄园系统声音的威严与……死板，但你们在冒险者心灵中传输信息的方式，这种‘穿透你的耳膜，直达你的思维’的感觉肯定是一致的！”雷狼无比确认。
“你附身于现实世界之中？”雷狼继续发问，“是因为我的血液把你唤醒了吗？这是传说中的认主？等等，我们被拉进战场世界，其实是你在作祟？我记得你有说过什么选中之类的话……”
没有回应。
“如果你是‘残魂’的话，在至高神不知所踪的情况下，只有可能是那几个育神空间联手才有可能将你的‘魂’给撕碎，也就是说，你其实是空间战争的失败者……”
“曾经，我被命名为‘丰收堡垒’。”残魂终于有了回复。
“哈，我就说嘛！”雷狼得意笑道。
“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我只是觉得……这个培育空间的名字有点……与众不同。”雷狼笑道。
“是不是特别有五六十年代时候的华国味道？”丰收堡垒的意识残魂问道，不知为何雷狼总感觉对方话语里带有一丝笑意。
“确实有点。”雷狼点头承认。
“至高神的恶趣味。事实上，我是祂第四个建成的培育空间，而时间也确实是那个时代。”
“也就是说……至高神的‘失踪’，不过是近几十年的时间？”雷狼沉思了起来。
“神无所不能，并不会‘失踪’。”意识残魂淡淡说道。
“如果不会的话，那它现在在哪里？如果不是预见到自我的消逝，那它又怎么会把你们这些所谓的‘育神’空间给制造出来？”雷狼的反问并不客气。
“那是祂的安排，我无法揣测出神的动机。”意识残魂说道，“事实上，这世界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至高神的安排。比如说你某天想吃酸辣土豆丝，你以为是出自于你的‘想法’，但那却是神灵安排好你的。甚至于，说现在我和你的对话、争论都是神引导和指示你的……”
雷狼发出了不置可否的哼哼声。
“你在【魔兽战场】中把凯能的枪撞入河中，这就是祂的设定。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但至高神计算好了一切：
“你骑马的速度，路上的坑洼石头、断枝残叶所对你行驶速度、方向的影响，到最后林叶的遮挡等……
“待你发现凯能时，却已是最恰当时间发生了最恰当的事，他打算对钱倩倩开枪。你当时只有两个选择，一就是驰马冲撞过去，二就是迟疑一秒的时间，然后等对方反应过来向你开枪……
“而按你的成长经历形成的性格，你必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个方案。于是就有了这看起来的巧合：在战场世界上发生的剧情与电影中的剧情重合了……”
雷狼听罢，久久才从对方的言语中缓过来：“不是说至高神祂老人家已经失踪了么，又怎么会影响到战场世界之中？”
丰收堡垒的意识残魂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以为战场世界是什么？这不过是至高神的梦境，祂的一个念头罢了！神灵不灭，念头不止。”
佛说：一花一世界。
神言：一念一世界。
“祂的一个念头……”雷狼这次真的是惊了，“一个念头形成一个世界，里面数以千亿计的生物在里面生存，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的经历，这，这也太难以想像了！”
如果真是神灵不灭，念头不止，那祂一个念头所形成的“战场世界”至今还运行得好好的，这么看来的话至高神必然尚未消逝。
然而至高神却早已预备下“育神空间”这样的存在，甚至是一共制造了五个培育空间，扬言要重新培育出新的神灵来——这又让人费解了。
而雷狼现在所揣测的这一切，按残魂的说法甚至可能是按着神灵的安排下进行的，这就更让人惊悚了。
“缸中之脑……”雷狼喃喃说道。
说实话，他现在真的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一丝怀疑，如果说一个世界都只是神灵的一个念头而已，那他又如何证明自己所存在的“物质世界”不是记录在哪个存在中的一组数据而已？
雷狼摇摇头，把这些无意义的想法从脑海中甩了出去，向丰收堡垒问道：“那么当初我们玩碟仙的时候，所谓请来的碟仙，就是你了？只是你并不在碟子中，而是附身于藏刀之内。”
“那当然，除了我之外，物质世界中还有什么存在可以做到这一切。”残魂傲然答道。
“当时你回答了我们每人一个问题，除了我……
“也就是说，作为碟仙，你还欠我一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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