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爱他？”
许萄看着窦晗用手指轻拭着墓碑上霍大将军的碑文。
窦晗目不转睛：“他是叱咤沙场的将军，是在漠北高歌的少年，是我大汉的骄傲。”
“可是他已经死了。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这样禁锢自己的心，真的好吗？不能为自己而活？洋洋洒洒，不负这一世尘嚣。”
窦晗抬起双眸，扶着久蹲的修长双腿站起来，走到许萄身前与她直视，随后从她身侧抽身离去。
许萄：“你身上是否还背负着家族的使命？”刚刚太史黔说过，先帝曾下过旨，只要是她的子女都能姓窦，那她的家族，定是大家族！甚至，有可能是影响整个朝野的大家族，不然先帝不会亲自下旨。
“许萄，睁开你的眼，看看这是哪里再来大放厥词！”窦晗蹲下身，擦拭着另一块碑文，“这里是大汉克隆霸业的霍大将军衣冠冢！”
许萄无所畏惧：“若是他在你面前，定也想问问你，不是吗？”
许萄看着窦晗，她的眼角已经爬上了岁月的痕迹，三十年酒泉的生活，她原本娇嫩的肌肤已经被风沙磨的粗糙。一身的青衣，更是掩去了她婀娜的风姿。
窦晗目空万物，似乎透过碑文她看到了当年她气宇轩昂的少年将军。
就在许萄以为不会回答，转身回去时，窦晗的声音传来。“原先，我以为是爱。”
“后来发现好像不是。”窦晗继续擦拭着。“他是万民敬仰的将军。亦是我的骄傲，是我生命脊柱。”
“九族之内我无亲属，四海之内我只有他。他亦师亦父，亦兄还亦夫。他与世长辞，我不单失夫，实失所有。生活他所予，我窦晗生只为他一人。”
许萄动容，似乎自己确实不懂情爱：“差不多擦的可以了。”
窦晗坦然笑：“你先回，他的习『性』，我懂。”
许萄走远，转身看着她仍任劳任怨地擦拭着。
这起止是爱，这是爱到了骨子里面！爱入骨髓了。所有的一切，全是那与世长辞的他。若她离了这，只怕她的世界都塌了！
暂作休息一日，第二日他们与窦晗告了别，踏上了回武威的归途。身后，是漫漫黄沙，是窦晗对爱情年复一年的坚守。沿着祁连山脉，三人策马不断东进。
“你的身体真的没事？”许萄看着生龙活虎的赵洵问话。
“我还没弱到要卧榻不起。”
许萄翻个白眼，浪费她的关心。
得，继续赶路。直到入夜，梦幻般的星空下，三人围炉夜谈。
许萄感慨发言：“长夜漫漫。我为你们讲个爱情故事吧。”
赵洵和太史黔偷来轻蔑的目光，许萄被轻蔑瞬间斗志昂扬，今天她还非说定了！
“从前有对男女，”
太史黔鄙视的目光扫过来：“爱情故事都知道是男女吧？”
许萄砸吧着嘴巴：“看来我不适合讲故事。好吧，我直接说最感动的一句话：若有一天你削发为尼请叫上我，我们一起守着那盏青灯才不孤单。”
太史黔：“什么叫做削发为尼？”
许萄尴尬了，这个时代，佛教才刚刚传入，连和尚都没有更加不会有尼姑。正不知道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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