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石转身，沉默的盯着莫逍遥的双眼。
莫逍遥尴尬一笑：“当然，此术耗费的精力不少，甚至还要心头血浇灌，为了弥补，老夫愿再拿出一枚回元丹，如何？”
“前辈怕是在遇到晚辈的那一刻，便算好了此次的种种了吧？”贺小石突然如此问道。
“老夫呕心沥血，动用半生人脉，查遍典籍，才得出上古妖皇殿在近期开启之事，至于遇到你，随时偶然，但掳你到蛮鬼宗的时候，的确已经有了相关计划，哪怕是宗门对你的重视，以及后续的事情，老夫基本上算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唯一没有算到的是你修炼的速度，和你此时的战力。”
莫逍遥深深看了贺小石一眼，回想着金尾幽狮和腐鸦的下场，感慨说道：“老夫没想到先天神兽竟是如此天赋异禀，而且战力如此强大。”
莫逍遥如此坦白的言语中，隐含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贺小石没有当先的战力，那么现在贺小石或许已经成为了他的傀儡，或者是……宠物？
回想着在欣悦郡时，莫逍遥的弟子李平之的下场，和死亡时说的一番话，以及他在相遇莫逍遥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贺小石此此人的心机之深沉、手段之残忍、思虑之周全，可说佩服到了极致，同时心中一片冰寒。
“和这样的人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
似乎是看出贺小石想法，莫逍遥淡淡说道：“你放心，老夫此行的目的只在造化炉，并无其他念想，而且得到此炉之后，便打算炼制丹药闭死关了，你不必多想。”
接着，莫逍遥想到初见贺小石时的模样，心中感慨顿生，语气依然淡漠：“而且你不可否认的是，在蛮鬼宗，你的确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贺小石沉默了一会，突然说道：“那还请前辈将投射晚辈神猿印记的术法，传于晚辈。”
莫逍遥看向贺小石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欣赏之意，他右手食指在自己的眉心一点，五副半透明的、看起来甚是复杂的符文道图，朝着贺小石的眉心，钻了进去。
贺小石并未阻止，而是就此闭上了双目，仔细的感悟起了符文道图中所蕴含的信息。
莫逍遥双手倒背，神色淡淡的站在贺小石身边，目光望向前方的那道裂缝。
裂缝中的光亮，斜斜投射在莫逍遥蜡黄的脸上，使其的脸庞显得明暗交错起来，就像是一个无比幽深的黑洞。
将近半炷香的时间之后，贺小石缓缓睁开双目，满是淡金色绒毛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灵悟透了？”莫逍遥盯着贺小石的眼睛，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贺小石在心中将自己的感悟，仔细的过了一边，然后平静说道：“应该差不多了。”
“那你说给我听听，”莫逍遥依然有些不相信。
贺小石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开口将自己的所感所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极为平和，说出的内容，却是思维清晰，甚至在当中还夹杂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莫逍遥听着贺小石的话语，心中再次感慨了起来，要知道他埋首在蛮鬼宗的的故纸堆中，苦苦寻找到此法之后，可是感悟了足足三日的时间，才算是彻底弄明白那五副道图的意思。
而贺小石，竟是用了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虽然说有些感悟有些浅显，也有一些细小的错误，然而依然是极为的难能可贵了。
“难道说先天神兽，除了天生巨力、体质得天独厚外，智商也要高一些？”莫逍遥不由如此想到。
如此向着，莫逍遥看向贺小石的目光，有了些微的变化。
他的目光依然平静，眸子闪烁间甚至有细微的欣赏之意，只是眸子的最深处，却是有着极淡极淡的杀意。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贺小石便将自己的感悟，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莫逍遥听完之后，斟酌了一下用词，将那些感悟中不多的瑕疵，以及细小的错误，一一进行了纠正。
贺小石自是认真倾耳听着，头颅不时的轻点着。
片刻后。
“此术对神魂要求极高，施展起来颇为耗损精神，你便直接开始罢，”莫逍遥确认贺小石掌握无误后，颔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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