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坏蛋，我问你一个问题！”
在寂静的水面，突然响起一个少年清脆的嗓音。
帝尧缓缓睁开眼睛，无奈笑着说道：“我叫帝尧，不是你口中的大坏蛋！”
紫霄只在水面露出一个脑袋，闻言呸道：“你抢我的身体就是个大坏蛋！”
帝尧便点头，不再纠结此事，他虽喜欢少年却还不至于和少年一般心性。
“我问你，你们口中的那个文幸到底是谁？他也是天族吗？”
紫霄大约是吸收了足够的灵力便跃出了水面，站在帝尧身旁神态倨傲的看着对方。
帝尧也不恼，就着坐姿转头看向少年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左右是一个和你不一样的人！”
紫霄立即抓住了帝尧的话柄，问道：“那个文幸是人族？”
帝尧看了少年一眼，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却不想紫霄突然大叫起来：“什么？他既然是人族，为何那些天族又说他是雷光战神？那不是雷族的战魂吗？你骗我？”
少年合理的怀疑只让帝尧觉得心酸，他一时间便没有回答。
他每每回忆曾经都会拿自己和文幸作对比，他也不知他对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感情，他只知道一开始是因为惺惺相惜，他才会找上少年谈交易，而后来他的心魔使他对文幸有了别样感情，却最终间接害死了对方……
“我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
沉浸在回忆中的帝尧被少年的呼喊惊醒回神，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呢喃道：“你和他真的好像，尤其是这双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紫霄才懒得听这些，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在骗我？”
帝尧摇头：“我没有骗你，文幸是人，也是最强大的神灵之一，只是他还来不及变强便陨落了！”
紫霄被帝尧的回答震惊到了，问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疑问：“那那个文幸和我重华哥哥是什么关系？”
帝尧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不明白这个傀儡的神智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如实回答：“文幸是他的亲传弟子！是天帝害死了他！”
闻言，紫霄在心中将事情一一串联，哥哥不是讨厌天族，而是讨厌那个天帝，哥哥不是在宠他，而是在报复天族吗？
“只是亲传弟子吗？为何我总觉得重华哥哥对那个死去的文幸很特别、很特别呢？”
那一支自己不可以碰的碧蓝晶莹的短笛，定期还会消失，那个弟子文幸在哥哥心中难道真的比他这个弟弟还要重要吗？
帝尧听着少年不自觉嘀咕出来的话语，觉得十分不可思议，那时他可以夺舍紫霄，就是他发现这具傀儡身体里的灵魂十分弱小，简言之就是一个好糊弄的小傻子，可如今眼前这个少年的神智似乎已经完全成熟了……
“紫霄，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去？”
一道温润如玉却带着怒气的声音自远天传来。
帝尧立即起身，而声音的主人已经到了他们身边。
“帝尊大人，您终于来了！”
重华是帝尧通知来的，却惊讶于重华生气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怒容，便是十万年前他害死假叶时，帝尊也是平淡对之未有其他表情。
重华落地后只对帝尧点头就要伸手去拉紫霄，却不料少年突然转身躲在了帝尧的身后，让重华微微一愣。
帝尧也觉得奇怪，不是说他是大坏蛋吗？
重华冷淡开口：“你还在闹什么别扭？丢下红衣一个人跑到这北虚仙境，若不是帝尧恰好在此处遇见你，你还不打算回去吗？”
这一番哥哥对弟弟的关心，此时此刻在紫霄听来却十分刺耳。
他抓着帝尧的后腰，露出头赌气道：“哥哥眼里只有一个死人，你不喜欢紫霄了，紫霄才不回去！”
死人二字深深刺痛了重华，满脸的怒气瞬间被寒霜替代，他冷喝道：“三界都可以说文幸是死人，只有你不可以！立刻跟我回去！”
紫霄看着哥哥冰凉的脸色，吓得赶紧把头缩回去，帝尧也顺势挡住了少年，引得重华一个挑眉。
帝尧笑了笑，问道：“有件事帝尧想提醒帝尊大人，这具傀儡的神智已经趋于成熟完美，恐怕再难成为谁的替代品了！”
是重华的话让帝尧对紫霄起了保护欲望，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却居然不见重华反驳，难道紫霄的出生真的是帝尊做的文幸的替代品吗？可是这具傀儡已经有了自己的神智啊！
“你说谎！我不是傀儡！你这个大骗子！”
帝尧刚说完，就感觉后背有几只猫爪在锤他，使他面对着重华的眼睛时，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和欢乐感，把他自己吓了一跳，立即把背后的少年拉了出来。
紫霄却不依，对帝尧拳打脚踢起来，嘴里不停强调他不是傀儡，不是谁的替代品！
许是太过吵嚷了，帝尧只看见重华指尖的灵力光芒一闪，还来不及作出反应，身旁的少年就已经被开膛破肚。
帝尧看着空中的少年，又看了一眼重华，最终捏紧了拳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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