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无暇顾及自身。
半空的光球消失，两人的身体同时显现出来。
九歌浑身是血，捂着胸口神色复杂地看一眼只能勉强站立的宫璃玥，沉声道：“便是没有我，他也无法安全离开这里。”
说完后，他再次看向姬夜欢和已经死去的巨蟒，飞身离开此处。
九歌离开后，宫璃玥便开始剧烈咳嗽，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从半空掉落。
姬夜欢心理发紧，踩着碎冰迅速跳上去，接住他落到地面上。
“阿夜……”宫璃玥一开口，嘴里的血便再也止不住：“离开这里。”
无需他提醒，姬夜欢已经感觉到地面的剧烈晃动，四面冰壁也在摇晃。
显然，山洞快塌了。
“嗯。”她迅速给宫璃玥喂下一粒丹药，一挥手，把巨蟒尸体收进戒指，便要把宫璃玥放进小世界中。
感觉到她的意图，宫璃玥低声道：“不用……扶着我便好……”
姬夜欢点头，扶着他快速向外走。
山洞唯一的入口已经被破开许多，容纳两人过去绰绰有余。
每走一步，地面的晃动便剧烈一分，而宫璃玥的气息，也更虚弱一分。
“阿夜……”宫璃玥靠在姬夜欢肩上，低声道：“不要忘记我。”
身后的冰壁在向下掉落倒塌，一阵巨大的声响中，男子的声音几乎被完全掩盖。
他重复道：“……不要忘了我。”
姬夜欢眼底一片阴暗，低笑道：“不是说过，你的真容我都还没见过，岂会忘了你？”
许久，宫璃玥都没有再说话，唯有极微弱的呼吸传出。
两人保持着沉默，身后的大石一块块砸在他们走过的路上，而坍塌的地方也在渐渐向他们逼近，巨石坠落的声响就在耳边。
这时，一道微弱的光突然托起姬夜欢，带着两人迅速向山洞外飞去。
很快出了山洞，眼前一片光明，两人飞到对面山崖上，宫璃玥突然向下倒去。
姬夜欢连忙扶住他，他却已经站立不稳，本就虚弱的呼吸几不可查。
姬夜欢抱着他坐在地上，听他道：“阿夜……对不起。”
“为何要说对不起？”姬夜欢轻声问。
宫璃玥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接着道：“不要放弃我……”
“阿夜，‘他’就是我……不要放弃‘他’，不要放弃我……”
姬夜欢眸光倏然变深，垂眸看着他，神色莫测。
没有等到她的反应，宫璃玥低咳一声，清冷的眸光中带着祈求：“……求你。”
姬夜欢依旧没有说话，直到他眼中明光渐渐逝去，身体越发透明，几乎快要消散。
她才开口。
声音仿佛从天外而来。
“你是……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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