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养心殿。
楚泽直直跪在地上，面上满是执拗地看着高高坐在上首的魏帝，甚至带了一丝祈求。
反观魏帝，也同样沉默看着楚泽，父子二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时间便这般沉默着，沉默着，每分每秒对于某些人都是煎熬。
你的生命是否从一开始便生不由己？
无论你是什么角色，怎样努力，始终也无法抵抗过命运。
始终有一双手，暗中主导者一些，所有你喜爱的，未来的发展方向都是覆灭。
........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楚泽的心中突然会想起这段莫名其妙的字句，充满玄奥。
却又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样。
“父皇。“他再次对着金砖铺就的地板上狠狠磕了一下头。
只听碰的一声，再抬起头来他的额头已然是一片血红。
这片红，是那般的鲜艳，又是那般的夺目，还是那般的刺耳........
魏帝看着看着，神思恍惚间突然笑了出来。
“泽儿，你真让朕失望。”他看着楚泽淡淡道。
楚泽的身子动也不动，只是声音从下首传来，也同样充满了毋容置疑：“父皇，不管儿臣多么愚蠢，儿臣现在只是希望，父皇放儿臣去万寿宫。”
“儿臣不愿意让她，一个人独对一切。”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魏帝却听出了其中破釜沉舟的勇气，不由更加失望。
曾经他也经历过热血年少的岁月，更经历过男女之爱。楚泽这么说，显然已经把那姑娘死死地记在了心上。
“若是你今日不执意去万寿宫，朕以后的这个位置，便可以交给你。”
沉默片刻，魏帝突然这般道，指了指自己屁股底下的龙椅。
“你知道朕一直看中你的，那应该明白朕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只要登临这个位置，从此万里山河尽在你手，亿万子民由你左右。所有你曾经渴望而不可得的，都不再只能远远看着。那个时候，天下的女人还不是任由你驰骋。泽儿，你好好考虑考虑。一个女人和这个至高无上的至尊位置，如何取舍不用朕多说了吧。”
魏帝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和坚定，更带着一丝笃定，就这般淡漠的、居高临下的看着楚泽，眼中带着强烈的自信。
在他眼中，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考虑，几乎十个人都会给出十个最为正确的答案。
果然，楚泽抬起头，看向魏帝的目光已经带了丝丝感激之色。
“多谢父皇这般器重，儿臣不胜惶恐，可是儿臣这一世，若是没有了她，不管做什么，也都没了意思。”
少年决绝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声音平和无比，却对于魏帝而言，是一种无声的拒绝和挑战。
“砰’似乎有茶盏摔碎的声音从养心殿内传来，经久不衰。
.........
万寿宫中，太后同样摔了一个杯子，看着眼前伪装得完美的林婉，突然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放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嘉柔郡主，这般的毒誓你怎么可以胡乱发？还让哀家给你作证，真是荒谬。”太后的神色极为淡淡，看着林婉面无表情道。
林婉眼巴巴看着她，突然就泪如雨下：“女子若是没了名节，还怎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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