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摸出一颗新珠子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模样。
她眉头一皱，立即抓起他的手看。
这次他没闷哼，但是脸色崩的更加厉害，眉头也不受控制的紧拧着。
棠溪已经拽开他的手，在他的手心看到了好几条细小的伤痕，沁出了血丝，里面还有亮晶晶的东西。
几乎不用想，棠溪就明白过来：“你把珠子捏碎了？”
鱼清锦心虚的瞥了她一眼，避开她的视线，小幅度的点点头：“嗯。”
那个样子，像极了做错事被家长训话的小孩子。
棠溪心疼的不得了，却忍不住想笑。
白了他一眼：“你傻不傻，不会控制着点力道吗？”
一边说一边借着珠子的光，将他伤口里亮晶晶的东西一点点清出来。
这是个很费时间的活。
而且鱼清锦会很疼。
但是他始终不说话，而是怔怔的看棠溪，她认真的样子真的好好看。
她温柔的为自己清理伤口的样子，也很好看。
鱼清锦忍不住抿唇，偷偷笑了笑。
未婚妻……
真好。
棠溪觉得这样费力，又拉着鱼清锦找了个石头坐下来给他清理。
顺便把珠子塞到他另一只完好的手里，没好气的说：“拿好了。”
鱼清锦异常乖巧：“嗯嗯。”
这次特别小心，生怕再弄碎了。
等清理完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棠溪又找出些药物，给他敷上，用水草缠住。
又给他吞服了丹药。
这样内服外用，应该好的会更快一点吧？
棠溪将用完的东西放回去，捧着鱼清锦的手，欣赏自己的杰作。
包扎的真好看。
尤其是这个蝴蝶结，好看到爆了。
鱼清锦好奇宝宝一样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
忍不住猜测：棠棠是有传说中的异次元空间吗？
但是他并没有问出来。
眼神也无比清澈，毫无想要抢过来据为己有的意思。
不过，总觉得他忘了什么事呢。
等到大长老安排的人鱼把饭菜送来，一人一鱼在好几颗珠子的照耀下用餐的时候。
鱼清锦才忽然问：“对了，那些人呢？”
棠溪：……
她将口中的食物咽下，漫不经心道：“都没了啊。”
“这、这么快？”鱼清锦惊呆了，然后安慰自己，或许只来了一个。
棠溪又接了一句：“那些人果然是有备而来，专门来杀我们的，一共来了十七八个，身手敏捷，在人鱼族中也算是上等了，不出意外是你那捡来的人鱼王哥哥干的。”
啪嗒。
鱼清锦手上拿的东西翻了。
他瞠目结舌，满脑子都在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一共来了十七八个。
来了十七八个。
十七……八个！
至于别的话，他压根没有听进去。
棠溪看着他的表情，托腮沉思。
她是不是不该说实话的，看把孩子给吓成什么样了。
鱼清锦吞咽了口口水：“那尸体呢？刚才大长老的手下过来似乎没有发现。”
“我丢到远处去了啊，反正正好是别人发现不了的距离。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太保险，打算等会儿再拖回来，丢到海沟深处。”
最好是丢到禁地周围去。
毁尸灭迹顺带以后栽赃陷害，美美哒！
反正知道禁地的也就长老们和王，长老们是绝不可能杀的，那就只能是鱼仕君了。
那位人鱼王，请接好你的锅！
千万不要撒手！
棠溪美滋滋的继续享用美食。
鱼清锦已经麻木了，木着脸啃着，估计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
但片刻后……
“那你，到底去了多久。”
“五分钟啊，一秒不多，一秒不少，我可是个守诚信的好孩子。”
“……哦。”
又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
“棠棠，你这么厉害的吗？怎么做到的？”
“不厉害啊，也就一般般吧，才十几个人而已。最多的时候，我一个对上百个么。”棠溪皱着眉，似乎还有些嫌弃太少。
无生都还没出来呢。
如果是她，或许会轻飘飘的来一句：“太少了，尸体都没堆成山，血水都没汇成海，太少了！”
聊天君卒。
鱼清锦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啃着自己的点心。
这天真的聊不下去了。
我太难了！
——
鱼清锦还在饭碗奋斗的时候，棠溪已经吃饱。
她起身：“你继续吃，我把那些尸体转移个地方。”
这一去就去了很久。
鱼清锦也慢吞吞吃完了，也没见她回来。
忍不住站在海沟口频频张望。
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鱼清锦心急如焚。
忽然，一只手拍了他一下，从背后。
鱼清锦顿时寒毛直竖。
一股熟悉的气息就靠上来：“阿锦，你在看什么呢？”
鱼清锦：……
原来是棠棠。
哎，不对！
棠棠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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