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霄放好了信用卡，忽然收到了一个短消息，是董一鸣的秘书发来的。
“杨小姐，田司机已经过去接您了，请您耐心在商场等候五分钟。”
“又是田司机……”杨霄盯着那条消息翻了个白眼，董一鸣把她逛街的时间都算得一清二楚，他的秘书说等五分钟，那就一定是五分钟，不会多也不会少。
其实今天杨霄是第一次刷董一鸣的信用卡，虽然他一直说，只管刷，不用担心钱，只要她开心就好，但是杨霄毕竟还是普通工薪家庭出身的女孩，勤俭节约是她家的家教，所以她虽然拿着这张卡，可从来就没有刷过。不过今天她终于痛下狠心，恒隆她虽然经常来，但是从来没有买过什么奢侈品，但是刚才她怒刷了一个LV包包和一件CHANEL的衣服。
五分钟后，田司机如约而至。车门打开，田司机彬彬有礼地为杨霄开门，又关门。启动，离开。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没有耽误一秒钟。
“我们去哪里？”杨霄问道。
“天平路黄公子。”田司机回答道，“总裁已经预定好了晚餐。”
“哦。”杨霄敷衍地回应道。她已经习惯了董一鸣这种分秒必争，事事都规划好的安排。黄公子，那家店她听说过，是很有格调的一家餐厅，也是上海最贵的约会圣地之一，想要吃这家店的菜，必须得提前预定，因为黄公子只有两间包房，每天中午和晚上最多也就招待四桌客人。
“我是不是应该先回去换套礼服？”杨霄又问道。
“总裁已经给您准备好了，”田司机回答，然后用手指了指副驾上的一个盒子说道，“等到了黄公子，您可以在一楼包房里换衣服。总裁说他六点会准时到场。”
“哦。”
果然是什么事情都已经被他想到了。杨霄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虽然她每次都被邀请去很贵很高雅的餐厅吃饭，虽然她每次都会收到很贵重的礼物，但是她总觉得缺少点什么。这种事事都被安排的好的约会，犹如在按章走流程，虽然高雅昂贵，可是她却觉得一点都不浪漫。她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被董一鸣控制着的人偶，他带着她出席各种盛大的宴会，她也收敛着自己的脾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更高雅一些，更配得上他一些。可是宴会结束后，她都会独自一人跑到卫生间，脱下那并不合脚的高跟鞋，坐在马桶上，放肆地揉搓着脚踝。可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她就不会轻易改变。天底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杨霄很早就懂得了这个道理，只是偶尔她会有些迟疑而已。
她真的适合这样的生活么？她有多长时间没有去路边撸串了？她有多长时间没有放肆地说脏话了？她有多长时间没有耍弄拳脚了？可是她现在能对着谁说脏话呢，能对着谁耍弄拳脚呢？身边已经没有像那个二缺一样的人了……那个二缺……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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