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桐墨染牵着顾瞒瞒的手一路走过繁花穿过拂柳，不说话，两人周遭的氛围却无端流转着几分温馨。
到了落风阁门口，空桐墨染才将人放开，“阿瞒，做夜......我本是要过来的，被一些事耽搁了，是以......”
空桐墨染说这话时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还是第一次和人这样解释缘由。
顾瞒瞒低下头不再去看他的眼，他的眼里总装满了许多她看不懂的东西，还有......他的回答太过没有诚意，有事耽搁？是他的亲亲青梅的事吗？
顾瞒瞒心头泛起冷笑，同时又觉得自己变得小气起来。
她是惯常愿意去相信和宽容一个人的，只是为什么到了空桐墨染这里就变得疑神疑鬼甚至刻薄？
看了看被空桐墨染牵过的手，手心里还残留着一些热汗，她没有办法去忽视自己刚刚被他牵着手时那一份悸动欢喜。
两手握拳复又张开，抬起头，方才开口：“小叔以后不用来了，阿瞒不想学了。”
这声音含着冷意，不像平常她说话的语调，空桐墨染愣怔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看着他的眼神如同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带着疏离，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顾瞒瞒说完，转过身，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空桐墨染抿着薄唇，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顾瞒瞒也没转过头，只是抬手挣了挣，见挣不脱便停着不动了。
阿瞒今日的情绪很不对。
“你到底怎么了？”空桐墨染皱眉，明明刚刚还说的好好的，现在却变成这样了，难道是真如先前她那个小丫鬟说的对，女人来葵水了还会影响情绪？
空桐墨染正暗自思索间，这边他身前这个女人却突然转过了身，那一脸的泪痕刺痛了他的眼。
“阿瞒你怎么又哭了？”空桐墨染神色难得的有些紧张，从宽袖中拿出帕子想要给她擦眼泪，却不想被顾瞒瞒一手推开。
顾瞒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难过，需要发泄，朝着空桐墨染一阵吼：“空桐墨染，你没听懂吗，我不想学了就是不想学了，你问什么问！”
吼完了犹觉不够，继续吼，这回更是眼泪鼻涕一起出来：“空桐墨染你说什么有事都是骗人的，肯定是你那亲亲青梅的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将人家赶走之后就后悔了！”
某女不曾察觉自己这话说的有多醋意十足，自顾自地哭，哭的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空桐墨染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了。”
说着居然还上前，拽着他的衣袍往外推：“你走你走，呜呜呜......”
说好了要人走，却又拽着人的衣袍不松手，还将一张满是眼泪鼻涕的脸印到某人的衣服上，停在那里呜呜大哭却又不动了。
空桐墨染站在那里不动，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袍撒泼大哭，眼睛里却又无奈的笑意——阿瞒刚刚......是吃醋了吗？
等人的哭声渐渐小了，空桐墨染才抬手将顾瞒瞒的脑袋给撑起来，“昨夜凤祁夜来了，所以我才没能过来。”
“嗝......”顾瞒瞒抬起一双被泪水洗过的眸子，听了空桐墨染的话，打了一个哭嗝，带着鼻音道：“真的吗？可是管我什么事，我不想听。”
空桐墨染看了看被她两手死死拽住的衣袍......
不想听，那你为何还拽住我袍角？视线再投到她的脸上，不想听，那你为何还一脸质问的表情？
“产玉雪回去之后，将我能修境之事说于凤祁夜听了，他昨晚亲自夜探空桐府来试探我。”空桐墨染叹了一口气开口解释。
他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不想让眼前的女子误会他分毫，不想看见她难过？
“哦，跟人家交代这么多做什么，人家又不想知道，嗝......”顾瞒瞒打了一个哭嗝，明明说不问的，又继续问，“产玉雪说她那条鞭子是你送的？”
“不是。”空桐墨染无奈地一笑，道，“是她在十三岁生辰时她二哥怕她难过假借我的名义送与她的。”
顾瞒瞒还在想她二哥是谁，后来才反应过来其实就是产玉烙，其实现在想起他，很神奇的......她已经不难过了。
“哦，解释的这么清楚做什么......”顾瞒瞒瞅了空桐墨染一眼，撇撇嘴，接着唇角又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兜兜旁侧人的衣角，语气又软和了下来，“空桐墨染，你对我好，是不是因为我有用？”
这才是她真正想要问的问题。
“大嫂，请问你有什么用？”空桐墨染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只淡淡的反问了她一句。
顾瞒瞒方觉得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之感：对哦，她有什么用？
在顾瞒瞒愣神的档口，空桐墨染看着她似笑非笑：“大嫂这样的，就算有用，那也是废物利用。”
什么叫废物利用！！！
“空桐墨染，你看不起我？！”顾瞒瞒觉得她被眼前之人给深深的鄙视了。
“阿瞒，那你要不要和我学武艺了？”空桐墨染挑挑眉不接她的话，转而说到这件事，他还是希望，她能够学一些防身的功夫，这样......到时他也能放心些。
“学。”刚刚她说不学也只是气话而已，而后又鼓起双颊看向他，“空桐墨染，今晚你可不能再失约了。”
“今晚我不来，我们过几天再开始？”空桐墨染抱臂开口。
“为什么？”顾瞒瞒不明所以，难道他又有什么事吗？
“大嫂来葵水了，这几天还是好好休息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顾瞒瞒脸色爆红，这厮怎么知道她来葵水的事？难不成他......还偷窥过她，想到这儿，看空桐墨染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个变态！
.空桐墨染见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就觉这个女的一定又在心里胡思乱想，只得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漏了。”
“啊！！！”某女这回秒懂，两手背在身后盖住屁股的位置，撒丫子狂往院子里跑，“君问！小香香！！”
她今日真是把两辈子的人都给丢光了，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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