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老去，优雅与否……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虽然这么回复，可心弦依旧轻轻地被撩-拨了一下。说不上什么原因，就是好像打心底里甜滋滋的。
金默声满意地笑了笑，很自然地伸出手来揽住了她的肩膀。
自打那次闹了别扭之后，他们之间就有了一层明显的隔阂！这并不是金默声的本意，自然不能让韩蝉的心跑得太远。
适当的，适时的，他总是要把她的心收一收。
韩蝉靠在他的臂弯里，很快笑容也淡了下去。
她的心里虽然没有金默声的那些弯弯绕绕，但多少还是有了顾及。她太习惯于依附在金默声的身上了，这种习惯总是会在欣喜之余又让她份外不安。
可她即便知道此时的状态或许并不长久，但只在当下的话也算欣然。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浅笑道：“那刚才的那段分析……我是继续呢？还是索性你自己说出来得了？”
“你说你说！”金默声答得特别爽朗，眉头一挑，复又补充道：“我喜欢从你的口中听到我！”
“那好吧……”
韩蝉淡淡地吁了一口气，想了想继续说道：“可你并没有像胖子那样抬价，而是故意压低了价格！这就证明你要讨好的不是拿出拍卖物的文化所，那你要的自然就是那块镇纸本身了！”
“说的对！”这次不等韩蝉停下来问他，金默声自己就拍手叫了一声好。
韩蝉抿了抿嘴，因为这个肯定心里更觉得放松了不少，继续说道：“就你本身的那点破风雅……就不可能花这么多钱来搞这么个镇纸来自己用的！那显然是送人！”
话还没说完，金默声一抬手又打断了她的话：“不是丫头，什么叫我的破风雅？我怎么就不可能花钱搞个镇纸自己用了？”
韩蝉也不示弱，气势上竟有了几分咄咄逼人之态：“那在家里也没见你搞过什么书画鉴赏啊！家里哪儿也没见过什么书法字画啊？家里连张宣纸都没有，连块砚台都没有，你怎么可能跑来拍块镇纸自己用？”
“那有一才有二啊！我就不能先弄块镇纸来，然后慢慢再弄宣纸砚台之类的？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第一句……什么叫我的破风雅？金老板我怎么就不风雅了？”
这时候的金默声那真的是特别的较真，毕竟“破风雅”这三个字实在是太戳他的肺管子了。
瞧着他那一副又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咋上了年纪的老男人还兴这么撒娇了？
韩蝉竟然还觉得他这样子怪惹人怜的，当即自然是换成了安抚的口吻，柔声地说道：“好了好了！算我口误行了吧？”
金默声竟然还不依不饶了起来：“可你为什么会张嘴就是这种口误？莫不是你心里早就这么想的？”
这因为个别词汇追着对方要解释的行为，不是女主角的剧本吗？金默声这时候咋娇成这样了？
韩蝉摆了摆手连忙解释道：“没没没！我真的是口误！我本来是想说吧……想说……”
韩蝉憋了半天也没说出来，金默声也不催促，就怒着眼睛盯着她，等她把话捋顺了。
金默声嘴上不催，可他那目光太灼灼了，烧得韩蝉一脑门的汗。
好在韩蝉是谁了？她也是瞎掰界的高手呀！
虽然比不上金默声狡诈，那必须还算是有点脑子的。
紧迫之余，她当即就是灵光一闪，逮到了一个说法：“我口误的意思是这个‘破’字用错了位置！我原本想说的是……就那镇纸实在是其貌不扬，一瞧就不值钱，以你这般风雅之人怎么可能花钱拍这种破玩意来自己玩？就你这眼光定然瞧不上那‘破玩意’的！”
虽然知道她明显是在胡扯，可金默声还是挺乐于听这种解释的。
他当即点了点头，看似豁达理解地叹道：“这才对嘛！你继续说吧……”
还继续说啊？
韩蝉现在一点儿都不显摆她的冰雪聪明了。
可话都开了头了，现在已然是骑虎难下。
看着身边这泰然怡然的“老大爷”，韩蝉只能是继续她的分析，但这口吻可是小心翼翼了许多：“既然不是拍来自己玩的，那就定然是送人！可送人东西有很多选择，尤其是需要你去讨好的人……你一定舍得选那些看起来更有价值的东西！但你却费劲巴拉的弄这块石头，说明这块石头是那个人的心爱之物！既然是心爱之物，若是那人就在拍卖会的现场，定然会举牌参与竞价！可事实很显然，参与竞价的除了咱们，就只有文倚云！”
韩蝉一口气说完，金默声赞叹地拍了拍手，笑道：“很聪明！和我真配呀！”
“其实你更聪明！”韩蝉瞥了他一眼，幽幽地冒出这么一句来。
她的眼神很明显，这句话不是为了恭维。
金默声略一思忖，轻笑着问道：“来夸夸我……具体怎么聪明了？”
韩蝉扭过头来看着他，他的笑容总是这么柔和。可越是表面柔和的笑容便越是一种漩涡，很容易让看得人沉迷进去。
韩蝉连忙垂下了头，轻叹了一声，道：“既然你在乎的是这方镇纸本身，那自然拍得的价格越低越好！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你会拿出金表来坑文倚云的钱！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替我出气，但更多的原因是这里必须现金或者现金支票支付！先让文倚云把过多的钱花费在了那块她必须拍得的金表上，她便没了多余的钱用在这方镇纸上……自然也就让你捡了个便宜！”
韩蝉说完抬起头来漠然地看着金默声，等来了金默声微笑的点头默认。
果然如此！这就是他的一箭双雕！这就是他的势在必得！
其实她没有吃亏啊！毕竟她也难为到了文倚云啊！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心里好像没那么自在呢？
韩蝉长长地叹一声：“都说完啦！咱们现在回家吧！”
金默声笑了笑，却幽幽地摇了摇头：“别忘了王师傅的那辆车！现在回家的话就一定会撞见等在那里的陈涂或许陈楚！你还不到露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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