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从地平线刚刚冒出了一点头来，所有人还在睡梦中没有苏醒之时。
一个人出现在了洛府的门口，他身上包裹的十分严实，用一个黑色的大褂子把自己包裹在了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这人的样貌。
此时洛府的门却开开了，洛逸尘看了看身后还很安静的院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似乎看到了那人，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向着他走来。
“来了怎么不进去？”洛逸尘看了一眼包裹的这么厚实的人，似乎想也不想，也不用确定的张口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进去？不合适吧。”来人的声音特别的熟悉，但是却夹杂着一些沧桑。
“有什么不合适？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都躲着？”洛逸尘仅仅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话中的语气却能看出来，他和这个人还是蛮熟的。
“嗯，如果可以。”那人倒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洛逸尘倒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你就要因此离开吗？”
“如果可以。”
还是这几个字。
“你真的打算这样？我相信，就算真的说出来也不会…”
“不会什么？我答应了她，所以我必须做到。”那人直接打断了洛逸尘的话。
“我知道，现在这样，不论是你们谁，谁都开不了口，你敢说出去吗？”那人直接问了回去。
此时竟然轮到洛逸尘沉默了。
是的，就是因为开不了口，所以他才什么都没说，就连李冰，也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其实，他们的心里，却比她更痛苦。
那人此刻竟然手中拿出一支烟吸了一口，烟雨飘渺，此时，黑色大褂中终于露出了他的样貌。
竟然是欧阳询？！
“是啊，我们都做不到啊…”欧阳询一声叹息。
“这也是她自己的愿望，只希望她能好好的生活下去，这也不枉费她自己煞费心思了。”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的人都知道，他话语里的她，不是一个人。
“那你哪？就这样离开吗？”洛逸尘轻声问道。
“对呀，这是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的一件事情。毕竟，我们谁都无法解释。”
“毕竟，这也是她的心愿。”
欧阳询此时，竟然不是以前的无所谓的模样，说出的话中却是满满的无奈，甚至…悲伤…
“那你怪她吗？”洛逸尘究竟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
“这一切，谁都不怪，毕竟，百灵是自愿的。”
是，洛逸尘口中的她是沈沫，而欧阳询，则是百灵。
“她自愿以自己的性命，换沈沫的命，我，尊重她。”这个尊重，却说的十分的沉重。
想起之前的场景，更像是每日噩梦中的场景，欧阳询总是在劝自己想开，因为，这一切都是百灵自愿的。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真正想开？是，他尊重了百灵的意愿，遵守了于她的约定。
可是现在的他，终究无法面对沈沫。
面对着他，他竟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
他不恨，可却心里却又无法不去抱怨。
可即使是这样，他又能怎样？
有些事，终究还是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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