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是一双还能够让她枪枪命中十环的眼睛，是两条还能够连续跑上二十公里不休息的双腿。
只是苟延残喘，勉强维持生活，让骄傲的她，怎么能够忍受。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长歌听见推门声，问道。
两个人实在太熟悉了，以至于只是听到沈度的脚步声，长歌就能感受到沈度的心情。
沈度勉强笑了笑，查看了一下长歌的情况，“没什么，挺好的，对了长歌，医生说你多尝试着走一走，腿可能会恢复的好一点。”
“不了，我试过，不行的。”
“之前不行不代表现在也不行，再试一遍吧，来我扶你。”
“算了，我不想。”长歌再次坚持拒绝。
“没关系的，试一试好不好，就算是为了我。”
沈度不再理会长歌的拒绝，拉着她的身体将她从床上带了下来。
长歌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全靠着沈度从背后抱着她，她才能够勉强的尝试着站在地上。
“来，我们试一试走路，伸腿。”沈度像是在教一个学走路的孩子一样，耐心而又认真。
长歌想要伸腿，但腿完全没有知觉，她根本感知不到腿在哪里。
“没关系，慢慢来，像这样。”沈度用手将长歌的腿拉开，让她试着往前走。
一步，两步，长歌就这样在沈度的帮助下，向前缓慢的移动着。
沈度试图减轻手上抱着的力道，想让她尝试着自己用腿部的力量站起来。
但是，刚刚松手，长歌就双腿完全脱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长歌。”沈度一慌，连忙将她拉了起来。
“现在你满意了吧？”长歌的脸上挂着冷笑，眼神中的绝望让人心碎。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度慌乱的道歉，但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他犯下的错。
“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你未来的人生还很长，还可以开始重新的生活。”
沈度可以忍受长歌的任性，长歌的颓废，但他难以忍受长歌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长歌真的理解他的爱，就知道，没有了长歌，自己的人生根本不可能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沈度愤怒的拿起了一旁的水果刀，狠狠的扎向了自己的大腿。
血腥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长歌就算看不到，但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你要干什么？”血的味道让长歌有些慌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长歌，我知道，没有经历过你的遭遇，没办法理解你的痛苦，所以，我把我的腿也弄坏，我陪着你一起复健，我们一起加油打气，好不好。”
“不，不用这样。”长歌双手伸到身前，疯狂的摸索着沈度手中的刀子，痛苦的摇头。
“没关系，不用心疼我，就是疼一会儿就好了，我陪你，不论是刀山火海我都陪你，只是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让我的眼睛也看不见，因为我还要照顾你，不过到时候等你的腿好了，我再让我的眼睛看不见好不好？”
“不好不好，沈度，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长歌疯狂的大喊，“我答应你尝试三个月的复健，不管有没有用，这三个月我配合你去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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