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里全部是人体实验？”余生本来是不怎么害怕的，但看到48个冰冻这玻璃罩里的人瞪大着眼睛“盯”着他，声音也已经开始颤抖了。
千叶辉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将头探出去看一眼，立刻缩回来。
余生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颤抖。
“不用怕，不用怕，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实验而已，没听雷克前辈说嘛，迈克尔·乔是因为自己得了绝症，没有办法，才这样的。”余生在面罩中喘着粗气说着，这些语无伦次的话来安慰千叶辉。
“是的，他们有很多都是身怀绝症不想死去的人，还有一部分是……。”雷克欲言又止。
“是什么？”余生催促到。
“是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想死去的人。”雷克低头说到。
“想死去的人？是想轻生的人吗？”余生问到。
雷克点点头：“是的，我们一直都在说，一个好的科学家一定是半个疯子，但人的疯狂往往掌握不好久容易多度。”
雷克开始往里面那扇门走去。
余生拉着自己身后千叶辉跟在后面，千叶使用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在指缝之间“窥探”着那些沉静在透明玻璃罩里面的“尸体”，恐惧而又好奇着。
“雷克前辈，您刚刚说的疯狂具体什么意思。”
“组长大人，你最让一个科学家饱受折磨事情是什么吗？”
余生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摇摇头说到：“不知道。”
他现在想让雷克自己说。
雷克回过去头，抚摸着其中一个玻璃罐，双眼空洞着看着里面的那个身材很好的年轻科学家，深吸了一口气说到：“是有时候觉得理论上是对的，但是经过上万次实验，都看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结果。就像我们在研究的长生计划，太多实验了，太多了，数不清了，但是我们依旧无法摆脱死神的降临。”
“然后呢？”余继续追问到。
雷克视线从那个冷冻人身上移开，看着余生说：“然后是烦躁，恼怒，失望，最后会绝望，甚至是有时候感觉是目前的科技水平太低了，根本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种实验配置，会对整个科研世界感到绝望。”
“就像这位年仅29岁来自奥地利的天文物理学家阿布利·维斯，他认为我们的宇宙本身就是个生命体，我们的整个太阳系，只不过是它的一个细胞，太阳就像是我们细胞中提供能量的线粒体，九大行星就是我们细胞质中的那些不明白什么作用的微粒，我们太阳系外面的奥尔特星云，其实就是宇宙毛细血管中流动的血液。”
“而我们，只是寄生在宇宙一个细胞上的一个微粒上极为微小的细菌。”
“但这都只是他的想象，他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一切，没有几个科学家看好他的这种猜想。”
“于是他说：‘那就让我们的科技继续进步吧，让我们人类在宇宙中迅速扩张吧，就像超强的病毒在我们体内感染那样，总有一天，宇宙也会死去，那时候你们记得叫醒我。’”
“当然最令人科学家绝望和痛苦的，不是实验的是失败和一无所获，而是其他人的嘲笑与愚昧。”
“但让我愧疚的是，我根本再也没有能力叫醒他。”
雷克就这么看着余生，给他讲自己见过的故事，似乎这里48个人的故事都将很精彩，也会很伤感。
“您刚刚不是说实验成功率有2.3%，虽然这个数看起来不大，但其实已经非常大了，如果100个人里就有2个人可以用这种方式获得永生，那将是非常成功的实验啊。”千叶辉好不容易荣恐惧中解脱出来，在余生身后探出小脑袋说。
雷克无奈地摊了摊手：“那只是当时我的预估成功率，我当时所考虑的关于人体冰冻技术的细节也就1856个，但如果假设我们身体是上帝制作的一种机器的话，实际的细节应该是巨大的天文数字，现在想想，恐怕亿万分之一的成功率都没有。”
“而且最关键的冰晶问题还无法解决，如果我们身体中的不是水而是液体甲烷，就不存在在液氮中的冰晶问题了。”雷克说。
“但那样，温度稍微一高就变成其他了啊，液体甲烷不是沸点是-180℃左右吗？”余生说。
雷克点点头，笑着说：“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完美。”
“把防护服功率开到最大，我们去下一间实验室吧，你们看着这些人肯定也不是很好受。”雷克说。
余生和千叶辉照做不误，将抗冻防护服的功率开到了最大，余生都在这零下60多度的室温中竟然还能感受到被炙烤的感觉。
“雷克前辈，我们不会被烤熟吧？”余生表示怀疑地说。
“哼，一会进去，不要觉得了冷就行。”雷克用蔑视的眼神看了余生一眼。
“看看你们防护服上的电量显示，到不到50%以上？”雷克趴在那扇门前说到。
两个赶紧检查自己防护服手臂上的电量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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