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墨烟殿的时候，若阳依旧站在门口。
“帝君，你们回来了。”
东邪点头。
他看着青离自己走进她的房间里去。转头对若阳说道：“去给我准备纸墨。”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青离能够恢复记忆。然而青离恢复记忆的时候，功法肯定也要回来。
他得去问问协星。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有些事情控制不住。
若阳很快就把纸笔准备好了。东邪走进大殿里去。坐在他的椅子上。
“帝君。”
若阳看着自家帝君已经开始写，开口道：“司命刚才过来，他听说你从人界带回来了一个姑娘了。”
东邪点点头：“我知道了。”笔没停。
沐阳低着头，似乎还是想说什么。却是吞吞吐吐。
时间长了，东邪也发现了他这个样子，说道：“还有什么？”
“司命告诉我，现在已经有很多神仙都知道你从人界带回来一个小姑娘了。有些不明真相的神仙说要来讨伐你和你讲道理。”
毕竟他这从人界带人到天上是独有的一例。之前从未有过。虽然他说那是他徒弟，但是也不能说服众人。
东邪沉默。
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于是若阳就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他只需要让自家帝君知道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他不用管，也管不着。
东邪的笔快速的转动。前两日协星说要去找几个材料。不知道到底办的怎么样了。
他写完后，吹了一声口哨，半晌，协星用来报信的鸽子就飞了过来。
他将那张纸卷起来，系在鸽子腿上。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自己的椅子坐下，揉了揉眉心。
百花娘子其实在宴会上出现过。只不过那个时候青离正好出去玩了。
不知道她让他喝了什么，如今脑袋宿醉得疼。
他晃了晃脑袋，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若阳推开门进来，看见的便是自家帝君仰头倒在椅子上的形象。今日他穿的是紫色的袍子。趁得有些端庄稳重。大抵知道帝君如此的人除了自己便没旁人了。
他小心翼翼地跨门进来，将香炉里的香换了一盆。重新塞进去。
然后墨烟殿里再次烟雾缭绕。
飘着一抹淡淡的香气。
青离回到自己的寝殿之后脑子不停的转。她总是觉得自己和青离山是有渊源的。但是她又不清楚渊源在什么地方。
东邪好像给她说的是，该她知道的，她总是会知道。
好啊，她后来确实不急了，但是……为什么周边一群人都在跟她说一些话。
悲悯的，怀念的，欣喜的，压抑的。
那些眼神。
青离自认是承受不起的。
她起身，在整个墨烟殿翻了翻，去了之前东邪让她待在外面等着而他自己去里边放酒的酒窖。
里头黑咕隆咚的，只有边上东邪立着的油灯闪着光。
到处都是香醇的酒味。
她走到最里面。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顺着那香气往里走，走到最角落的一坛酒旁边，趴在罐子上嗅了嗅。
正是在青离山上他们参加宴会的时候喝的那种酒。
是了，就是。
所以，东邪这里有一罐青离山的酒。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东邪是和青离山上那位是有渊源的？
她现在急需知道青离山上住的到底是谁。
不过她大抵可以猜出来了。她早就听若阳说过，整个天上自己炼化出来的神仙很多，但是能够镇守一方的神仙就那么几个。
而管着三界入口之一的，就只有青离山上那位。
忽然想起来，好像在山上，阿华喊她的时候就是喊的青离。
青离……
她晃了晃脑袋，有些想不太明白。
但是既然已经有了想法，青离又如何能够坐以待毙。她想了想，趁着东邪睡着的时候，再一次去了青离山。
她到青离山的时候，阿华还没有离开。
阿华在每次举办完茶花会以后总是留在最后一个。她要把那些果皮纸屑都带走。然后留下一个残局等着东邪过来收拾。
时间久了，也成了习惯。
阿华将垃圾都收了，正准备将自己设置的屏障都收走的时候，才发现青离来了。
思量了再三，绕过了她。
于是再等青离上山的时候整个就剩她一个人了。
她慢慢地往上走。走到青离神君的那所房子。
而如今她也才注意到，原来那房子上面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青离居”
……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东西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两把椅子。
墙边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
青离走过去上上下下地打量，各种各样的书都有。那书架仿佛是经常有人打扫一般，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
她从上面抽出了一本。书页有些泛黄。
里面的内容和她在墨烟殿的藏书阁看见的大差不差。
看了两眼，她将书又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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