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救了我
婆婆一个耳光甩过来，我头立时被打得偏过去。一阵目眩，我瞥到阿姨的背影顿了顿，然后走得更快了。
为什么……要这样……
我闭上眼，眼泪混着血流下来。
就在我快要彻底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阵汽车嗡鸣在附近响起。
勉力睁开血糊的眼睛。那是一辆黑色凯迪。一个装着西装很挺拔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又从另一边去把里面一位看上去保养得极好的中年女人扶下来。
女人提着手包，慢慢走过来。大概是天色渐暗，我们又在树荫下，不好分辨，走得近了，她才看见我们。
女人下意识皱了皱眉，空着的那只手往鼻尖抬一下，头偏过去看那男人：“我们换个地方停车。”
男人不置可否，我心中万般想法急转，一只腿用力往后一登，大概是踹到郑汉轩不知哪里，他吃痛一声，手稍微松了些。
我冲上前去，一口咬住那女人的手包！
女人“啊”地惊叫一声，下意识松了手。手包被我口朝下咬着，口红钱包证件掉了一地。我呜呜叫着，渴求地看着她。
郑汉轩已经走了过来，猛力拽住手包，从我口里往外拽。我死命咬住，然而他手往我下巴上一捏，我不得不吃痛松开。他拍拍手包，示意着婆婆把东西捡起来装好，又从兜里掏出一些钱，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味道，对女人弯了弯腰，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这位女士，实在对不起。这是我媳妇儿，跟我闹呢。”
女人顿了片刻，拧着眉，有些犹疑地伸出两根手指，从手包中间，把几张证件夹出来。
“走吧，一凡。”她说着，就转身往车上走去。
还是……不行吗？
一次次希望，一次次失望……
无休止的疼痛和大喜大悲已经耗尽我所有精力。我感受到气力一点点流失，难道这就是命吗？
那男人停了一下，转过身来看我一眼。我昏沉着抬头，却看见他逆着光低头看我，眉眼淡漠，嘴角微抿，那个样子，莫名有些眼熟……
“一凡，等什么呢？”女人回过头，又叫了一声。
一凡……好熟悉的名字！
是……
沈一凡？！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
我好像一下再次看到希望，一下又喜又急。泪水不住涌出，我用最后一丝力气强撑着抓住他衣摆，仰着头对他露出一个血糊了牙齿的笑。
“沈一凡，我是沈洁的朋友……”
我看着他表情好似有些变化，心里惊喜交加，满心想的都是不要死在这里。婆婆和郑汉轩把我拉开，郑汉轩还在对沈一凡说着什么，然而我太疼了，已经撑不住了。我已经听不清他们的话语，也没力气再反抗，只盯着他的看不清的眼，张嘴轻声道：“救我……”
意识彻底模糊掉的前一刻，我看到的，是沈一凡甩开郑汉轩，朝我大步跑来的身影。
我想，我应该是，获救了。
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一片雪白。
鼻尖传来消毒水味道，我想要直起身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腿上手上都被绑了石膏，动弹不得。晕倒前的记忆回笼，我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泪忽然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还有力气哭就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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