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曦的话，让姚贵妃哑口无言，好半天，她叹了口气。
“原本是想瞒着你的，你才生产完，需要多休息才是。”
“你放心，纵然有什么事情，也绝不会影响到永福宫，更不会有人伤害到你跟孩子们。”
看向苏明曦，她没说的太清楚，却跟她保证道。
“姚姐姐，你也要多保重自己才是，这也没过多少日子，瞧着你清减不少。”
本就心中有感，再加上瞧见姚贵妃的变化，苏明曦才会如此笃定。
“放心吧。”想到梁亦说的，姚贵妃的心中自有想法，可脸上却带着安抚的笑意。
陪着苏明曦聊了会儿，等她用过早膳后，又一起看了小皇子。
直到苏明曦再次入睡，她才从永福宫离开。
出了永福宫，她向着来时遇见梁亦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坐着轿辇离去。
——
行宫内，已是傍晚。
皇后离开自己的殿阁，向着皇上的住处而去，刘杨从殿内出来，想吩咐宫人传膳，瞧见了皇后，不由得一愣。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回过神来，他冲着皇后行礼，皇后看向他，目光同平时一样，却蓦地让刘杨心里一寒。
他也说不上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说起来，皇后这般的神情，只要是见到了，就能看见，可这一次……
“起来吧。”声音传来，一如往常那般，却加深了刘杨心中的不适感。
“皇上在殿中吗？”收回视线，她看向殿门口，缓缓开口。
“回皇后娘娘，皇上在呢，正要传膳。”
“那便传膳吧。”说完，皇后抬脚向着殿内走去，刘杨一个闪身，拦在了她面前。
“请娘娘稍候，容奴才回禀一声。”说这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中揣测，皇后听了这话，会不会不高兴？
然而，等来的只有一句语气淡淡的“去吧”，刘杨心里一松，连忙站起身来，进到殿中回禀。
知晓皇后来了，还要跟自己一起用膳，帝休吩咐一声，刘杨重新退出来，邀请皇后进去，又吩咐宫人传膳。
皇后进到殿中，冲着帝休行礼，之后又坐下来，等着宫人呈膳。
说起来，帝后二人，有许久未曾像现在这般，坐在一起用膳了。
宫人们呈上晚膳，摆在桌上，刘杨挨个试过毒之后，退到一旁。
皇后伸手，执起桌上的公筷，挑了一道帝休爱吃的，夹了些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中。
瞧着模样，似乎是想亲自服侍皇上用膳。
似这般，哪怕在宫中都不常见，帝休极少让人服侍他用膳，皇后身为中宫，这种事情更是少做。
“皇后不必如此。”帝休的声音传来，他一手捏着筷子，看向皇后，眉头微微皱起。
此时的皇后，看上去十分反常。
“臣妾不过是想服侍皇上用膳，本也是臣妾的本分，皇上又何必阻拦？”
手中仍拿着公筷，皇后看向帝休，笑着询问道。
“你是皇后，不必如此。况且，朕并不需要服侍。”皇后的话里，似乎还有旁的意思，帝休只隐隐有些猜测。
“也是难得。皇上就遂了臣妾的心愿吧。”仍旧笑着，可皇后的眼中，并无多少笑意，看着冷冰冰的。
帝休瞧见了，没再多言，她既然想要服侍，那便服侍吧，或许今次，将是最后一次。
桌上摆着不少菜肴，皇后夹给帝休的，都是他素日里喜欢的。
这也难免，这一桌子菜，几乎没有他不喜欢的，他压根没想到皇后过来，因此所有的菜肴，都是按照他口味来的。
皇后站在一旁，沉默的服侍着帝休用膳，这样的气氛，其实是有些压抑的。
“皇上就没有什么，是想对臣妾说的吗？”估摸着差不多了，皇后停止夹菜，重新坐下来，她看向帝休，声音柔和。
“你想让朕问什么？”面前的小碟子里，还有不少菜，帝休慢慢吃着，反问皇后。
“问什么都行，又或者，臣妾想问问皇上，为何忽然，就变了？”
她刚嫁入皇子府的时候，两人的感情还不错，之后就有了元昊。
那会儿也还好，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忽然就变了。
纵然他偶尔会来自己的院子，也什么都不做，他成了太子，家里免不了催促她，让她再多生几个。
可他什么都不做，哪怕自己用尽了办法，又如何能生下其他孩子？
“那你是为何会嫁给朕？太后的意思？薛家的意思？还是你自己愿意？”
没有回应皇后的话，帝休吃完最后一口菜，放下筷子，看向皇后。
“臣妾……”皇后噎了一下，开始仔细回想。
太后是她的姑母，皇上自小养在太后身边，她入宫的时候，就看得到。
只是，她对他没有别的情谊，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新出生的小堂妹，软软的一团。
再后来，她渐渐大了，听母亲讲，父亲有意让她嫁给养在姑母身边的皇子。
有了薛家支持，又是中宫的皇子，纵然许多双眼睛都盯着那个位置，也还是有机会的。
她其实是不愿的，可家族的命令，她不能违背，她只能嫁过去，成为他的妻子，生下他的孩子。
相处中，还是生出了情谊的，所以后来，才会对他心冷心寒。
皇后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帝休倒也不催促，见她在自己的思绪中，他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臣妾自然是自己愿意的。”皇后终于回过神来，回应着帝休，听她说完，帝休笑了笑。
瞧着他脸上的笑，皇后莫名觉得不安，“皇上以为是什么？”
“皇后，你最开始喜欢的，真的是朕吗？”帝休又反问一句，皇后不由得怔住，她紧紧的盯着皇上，虽然他面无表情，可皇后还是觉得，他的话里有别的意思。
他好像，是知道了什么……
“皇上，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如此怀疑臣妾，实在是让臣妾难过。”
深呼一口气，她眼圈开始发红，仿佛真的受到了冤枉，而觉得委屈。
“在你心里，薛芷柔只是堂妹吗？知琴真的只是你身边的一个近侍吗？还有其他两个名字，需要朕都说的清清楚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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