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能够实现心愿的神仙吗？”他问。
芸香摇头：“我可不是什么神仙，而是……”
她拖长了尾音，吊足了对方的胃口，才突然嗷呜一声吓唬他：“妖怪！”
把这孩子吓得一激灵。
芸香哈哈大笑：“不过能实现愿望是真的。”
男孩并不在意芸香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
只要对方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就好。
生命即将全数流逝之际，看着妹妹惨白，却带着血迹的脸，他许下了愿望。
只要能够让妹妹活下去，他愿意付出一切。
而系统给出的代价是。
健康。
从今以后，男孩都会体弱多病，而且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
男孩却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男孩的妹妹才刚刚六岁。
男孩也才十一岁。
原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可是，却偏偏承担起了两个孩子的生死大事。
芣苢已经将两个孩子放下了。
女孩刚一得了自由，就扑到了哥哥身上，小身子明显地抖动着，眼眶泛着红，却死死地咬着唇，不肯掉下眼泪来。
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袖，委委屈屈地小声叫道：“哥哥。”
男孩安抚性地摸了摸妹妹的头：“我叫红景天，这是我的妹妹红雪莲，无论姐姐是神仙也好，是要怪也好，只要能够实现我的愿望，就好。”
“那么从今以后，你都会一直生病，而且没有办法好起来。”虽然知道对方多半是不会改变想法的。
但是，芸香还是很认真地问了一遍。
毕竟这还是个孩子。
人生才刚刚开始。
原本他可以跑，可以跳，可以肆意挥霍热情与汗水。
但是一旦交易完成，他大多数的时间就只能安静地呆在一个地方不动了。
红景天是一个阳光开朗的个性。
也很喜欢运动。
可是，却即将失去沐浴着阳光奔跑的机会。
芸香担心他日后会后悔。
红雪莲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天天生病，她还是听懂了。
她抱紧了哥哥，有些害怕：“莲儿不要哥哥生病。”
红景天抱紧了红雪莲，有些心疼。
但是还是很坚定。
“莲儿乖，以后，你保护哥哥好不好？”红景天柔声劝道，“莲儿不是天天都说，要保护哥哥吗？不会因为哥哥生病，就不管哥哥了吧？”
这句话，让红雪莲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才不会呢。”红雪莲不满地嘟嘴，“莲儿一定会保护哥哥一辈子的。”
红景天欣慰地笑了：“那么，莲儿就不要害怕哥哥生病好不好？哥哥会一直陪着莲儿的。”
“可是生病会很难受的。”红雪莲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想哥哥生病，“而且还有可能会变成……”
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看到的僵尸。
红雪莲的身体又是一抖。
红景天告诉她，这些人也是生病了。
所以红雪莲现在听到生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和那些僵尸一样。
红景天好一阵安抚，才让红雪莲勉强放心。
却还是紧紧拽着哥哥的衣袖，不肯松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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