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道：“大人还记得令郎昨晚是几时回屋的？”
徐州道：“亥时一刻，还是我经过书房，看见他还在里面，让他回去睡的。”
“下官可否去书房看看？”
“当然可以。”
楚枫去了书房转悠了两三圈，边边角角都看着了，依旧没有香炉的踪影。
楚枫出了书房的门，对站在门口张望书房里面的徐州道：“徐大人，令郎的书房里是不是也没有香炉？”
徐州点点头，道：“是。”
“多谢大人相告。”
徐州道：“大人是有什么证据了吗？”
楚枫一笑，道：“徐大人，这个恕下官不能回答。”
徐州点点头，道：“明白明白。”
“徐大人，下官告辞。”
“楚大人慢走。”
楚枫出了徐府，直奔怀王府。楚枫来了这几次，门房都已经认识了楚枫。楚枫也没等人通报，直接跟门房打了个招呼便去了合欢园。
一进合欢园的拱门，楚枫见锦苏正在院子里和在摇篮里的两个孩子玩，停下行礼道：“娘娘。”
锦苏朝他一笑，道：“楚大人来了，毛捕快和夫君在药庐呢。”
“多谢娘娘。”说完便向药庐走去。
飞毛腿率先看见了楚枫，道：“大人。”
楚枫向苏瑾怀行礼，道：“下官参见王爷。”
“起来吧。”
楚枫看了看那手帕里的一点香灰，道：“楼先生看出什么了？”
楼先生头也不抬，道：“别吵。”
楚枫道：“下官在徐大人家里没有发现香炉和香灰，下官猜想这两起案子很有可能是一人所为。他在小芸添过香之后，把小芸添的香倒了，重新燃上了这个香，等到张辽死后，又回了明月楼，把香灰带走，因为天黑，他倒的不太干净，沾到了香炉外壁，而他却把香炉内壁擦了个干净，这个人思维看似缜密，其实粗心大意，他都不知道把香炉外壁擦一擦。再说徐若瑄这边，他就简单多了，把香炉提前放在徐若瑄呆的书房或是卧室里的哪个旮旯，等徐若瑄死了以后，直接把香炉搬走了，因为徐若瑄从不燃香。这是我的猜想，还需要证据证明。还有一处可疑，他们死前都没有发出声音，难道这个香还能毒哑人？”
楼连放下手帕，道：“王爷，这香是入魂。燃烧时无色无味，可让人产生严重幻觉，一般是会看见心中最害怕的东西，越是怕什么，便会看见的越清楚。而且这个香至今没有几个人会制，据我所知，远尘山的远尘姬是一个，在下不才，也会做一二，只是不精通，还有一人也会做——毒乙。关于毒哑人的问题，这个香加以改造是可以让闻了它的人变哑。”
楚枫道：“这个香这么厉害，那这几个都是谁啊，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楼连缓缓开口道：“这远尘姬人如其名，远离红尘。毒乙这个人就比较麻烦了，他是御巫族的人，御巫族的人对于医药有一种独特的天赋，精通各种毒药医药巫蛊，这些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楚枫道：“这御巫族不是百年前一夜之间消失了吗？连个尸骨都没留下。”
苏瑾怀声音平淡如水，道：“不是消失，而是融合。他们这个民族人口少，除了精通医术别无长处，为了保住族里不多的人，不得不走出御巫山，融合到百姓中，与各国百姓结合。一夜之间迁徙，所以给人感觉是一夜之间消失。”
楚枫表示敬佩，对苏瑾怀道：“王爷果然见多识广。”
苏瑾怀道：“你多看点书吧。”
“……”
“下官受教，下官回去一定多读书。”楚枫随后道：“那这毒乙人在哪儿，这么多人，总不能一个一个排查吧。”
楼连眉头皱了皱，欲说不说。
苏瑾怀看见楼连两难，便知这个人与他的过去可能有关系，道：“楚枫，毛非，你们先出去。”
楚枫和毛非对了一眼，还是相伴出了药庐，二人到了院子里一起与温温和暖暖玩，顺便等着苏瑾怀。
苏瑾怀温和平淡，道：“楼先生，如果不想说你可以不说，我不勉强。”
楼连跪下磕了个头，道：“多谢王爷体谅，老朽感激不尽。”
“起来吧。”
苏瑾怀说完转着轮椅出了药庐。
待到苏瑾怀离开了，楼连把手帕拿起，无声的流泪。楼连擦了擦眼泪，心道：“我有多久没见你了。”
楚枫和飞毛腿见苏瑾怀过来了，把温温和暖暖放在摇篮里，行礼道：“王爷。”
苏瑾怀道：“你们继续去查吧。”
楚枫“啧”了一声，道：“王爷，我现在就查到这儿，线索断了。”
苏瑾怀不管他的抱怨，道：“两个朝中大臣之子离奇死亡，你觉得皇上会不管吗？”
楚枫：“……”
辛凌跑到合欢园，对苏瑾怀一行礼，道：“王爷，府衙派人来找楚大人。”
楚枫一头雾水，道：“找我做什么？没看我正查案呢吗？”
“府衙的人说圣旨来了，找楚大人接旨。”
楚枫不可思议地高声道：“什么？接旨？”楚枫作为临昌城里最小的官，别说接圣旨了，就是宫里的人他也没见过，唯一见过与皇上有关的东西，那就是城门口的皇榜了。当初的任职诏命，是吏部派了个人把诏命文书送给了自己，自己这才走马上任。
楚枫急忙要跑回去，跑了两步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王府，还没跟王爷告辞，又急忙回了个身，匆匆说：“下官告辞。”不等苏瑾怀说“慢走”，楚枫带着飞毛腿已经跑没影儿了。
楚枫发现这几日自己总是在路上狂奔狂奔，心里骂道：“你奶奶的，这个案子跟本官相克。”
好不容易跑到府衙门口还没顺口气，文案迈着不大的步子迎过来，道：“大人，内官已经走了。”
楚枫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道：“啥？走了？”
文案点点头，道：“他把圣旨在这儿宣了，就回宫复命了。”
楚枫一肚子苦水，道：“那急忙忙叫我回来？”
文案无奈道：“这不是没法子吗！”
“算了，把圣旨拿过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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