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依旧低沉，但却染上了明显的愉悦。
“那……明天见？晚安啦大叔。”
“恩。晚安。”
虽然已经道过晚安，但是对于洛默来说，却是个不能入睡的夜晚。
他……
竟然恋爱了。
从一个吻开始。
速度快到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他将被子拉上，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
感觉……很奇妙。
他记不得是几点睡着的。
只知道自己兴奋到去到阳台吹夜风看月亮。
月光似乎更加皎洁，星辰也似乎更加璀璨。
像极了某人笑起来时，明亮的双眸。
**
另一边。
2026年。
男人做完检查，住进病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为了实时监测他的身体状况，他的胸口和手腕处还贴上了金属的探片，右手边的屏幕上，显示着他的心电图。
心脏的不适感已经消失。
心电图也是正常状态。
他躺在病床上，听着外头偶尔传来的哭声和抢救的急促脚步声，慢慢地闭眸入睡。
因为外面的响动，他睡得并不踏实。
但却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境十分真实。
就像是自己的记忆一般。
梦里，他认识了一个女孩，也叫季语。
她是他班上的学生。
名字在花名册的最后一个。
她很爱笑，也很爱穿白色连衣裙，等在他办公室的门口，手里总会带些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小礼物，强行放在他已经整理干净的办公室里。
她看起来古灵精怪，有时却特别的笨，一道题讲很多很多遍，还是会做错。
但他没想到的是。
后来，她会成为他的女朋友。
不对。是未婚妻。
明明他才比她大了几岁，她却喜欢一口一个大叔地叫他，还一声比一声甜。
那样的性格以及习惯，都跟那个通过笔记本跟他通信的女孩一模一样。
梦境仍在清晰地继续着。
画面切换到他刚刚拿到笔记本的那日。
那天天气不错。
他穿过一个十字路口，往学校走，参加一个临时会议。
直达学校的一条小路被封锁。
消防车救护车停了好几辆在附近，一栋住宅楼里，冒着浓浓的黑烟。
不少人围在附近，小声议论着。
他看见一个女孩被抬了出来。
白色裙摆被熏得染黑大半，她鞋子不知道去了哪，脚丫光着，一只纤细的手臂从担架上垂落。
他看了眼时间。
2023年10月3日，下午6点整。
开会要迟到了。
他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然后择了另外一条路，绕道而行。
捡到笔记本的第二天。
他上课时。
照例点名。
所有人都到齐了。
只有一个人缺席。
他指尖落在最末的位置。
多看了那名字一眼。
季语。
男人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右手边的心电图骤然加快，他大喘着气，额头已布满冷汗。
许是因为心率过快，旁边的仪器发出刺耳的滴滴滴声响，几个护士小跑着进来，查看情况。
可她们的手还未碰上他的身体。
男人便猛地挥手拂开，连鞋子都没有穿，便冲了出去。
“欸！患者，你去哪！你要配合检查的啊！患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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