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少年人一腔热爱，是最真诚，又滚烫。
就连程悦也不以为他会伤到自己。
也默认了他的纠缠。
几个界面，两个人差不多已经成为朋友了。
然后林霖出事，程悦出手帮他几次，一来二去，程悦帮了他很多。
直到那一次，林霖再一次出事，程悦下意识就跑过去帮忙了，毕竟这么多次，已经习惯了。
宿主遇到危险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
尤其是那段时间，自己长期接的任务都是最高级，各种危险的存在，而林霖一意孤行，非要追随她，一个菜鸟宿主，再怎么可能自己面对那些危险？
毕竟那样的人，凉瀚算不上讨厌，再者帮着帮着，对她来说只是很小的事情，随手就能帮了，也不算麻烦。
那一次是002系统宿主给自己设下的陷阱，搞得自己元气大伤。
毕竟自己的敌人也不只有主神那一个，但是被自己随时提防，看在眼中的也就他一个。
身为宿主No1，自己下面那些宿主自然是想要上位，就需要除掉自己。
对自己有敌意的人很多，但那一次的成功实在是不应该。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尤其是她这样的人。
她没怪林霖，毕竟这也不是他的本意。
但是她还是疏离了林霖，甚至跑了一趟主系统那里，让他洗去记忆和对自己的感情，进入了新的轮回。
在自己身边的人会被伤害，尤其是自己还会被牵连，这就是林霖给自己涨的经验。
像她这样的人，不止是会被朋友伤害，还会伤害到朋友。
所以她不需要朋友，当一个独行侠，对大家都好。
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在系统那里，应该是认为她恨着林霖吧，毕竟只有这样，主神那边也好，其他一直在盯着她的人也好，都会认为林霖已经不再重要，所以也不会对他过多在乎，这是最好的结果。
大家无缘，便就此无关。
程悦心想，系统那个家伙看样子还是站在了主神那边，自己也给了他很多次机会，是它不珍惜，却也是自己的没用。
像是这样利益至上的家伙，自己没有表现出足够的价值，又凭什么获得别人的支持？
情感？别开玩笑了，大家都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吧，那种比友情还要重要的东西。
所以啊，她早就不会去奢求什么东西了。
程悦笑了几声，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了。
因为一闭上眼，就会是各种噩梦。
无数人叫嚣，又或者那个家伙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就像是真正的神灵看着变成蝼蚁的她一样。
可是，他不是她的神明，而她也不是蝼蚁。
原本，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过，如果不是那个家伙，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啧，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吧，她不早就应该习惯这一切了吗，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几万个界面，几十次反抗与死亡，已经到了这一步。
但是啊，那些噩梦如同跗骨之蛆，始终无法摆脱。
真是可怕，又让人讨厌。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给能睡一觉，做一个美梦，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就像是林霖说的那样。
可惜了，以后的她也不会是她，所以这一切也就是想想而已。
“我说，你好像并没有睡觉。”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凉瀚问了这句话，语气很肯定。
像是她这样的人，听觉感知什么的都是非常敏锐，所以昨晚程悦打游戏的声音，哪怕是用了耳机，又和她隔了好几间房间，可还是被她听到了。
这听力太过敏锐，要不是因为睡前听见了从程悦房间那里传来的键盘声，自己睡前都是会隔绝声音。
也就是说，她也是已晚没睡，听程悦打了一晚上的游戏。
有点小困，毕竟在这个界面的时候，自己的力量是会被压制的，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其实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
顶多是装的很厉害而已。
其实并不是什么压制，只是侑仄担心她们两个打起来，她没办法约束程悦，自然只能约束凉瀚，虽然这样对她来说是很不公平嘛，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她能做到的真的只有很小一部分。
如果可以的话，我应该会对你说很多道歉的话，但是很遗憾，我想我们不会见面了，就算相见，我也会忘记自己想说的内容了。
……刚才我在想什么？
又忘了。
算了，肯定是自己的坏运气，毕竟被豁免的只有凉瀚一个人，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坏运气发作起来，威力有点大啊。
毕竟很长时间没有出来搞事了。
自己每天沉迷玄学游戏又不只是因为喜欢，虽然这个也算是一部分，但更重要的的还是为了消磨自己身上的坏运气。
运气这种东西不管好坏，都是定量的，总有消耗光的那一天，嗯，前提是没有新增。
那只是短暂的压制一下自己的坏运气，减少更差的事情发生的可能而已，所以自己看上去还是那么倒霉。
侑仄给自己倒了杯茶，这个时候她可不敢喝酒了，万一自己给记忆添点东西，那麻烦就大了。
“嗯，是啊。”程悦愣了一下，拿刀划开面包，简短回应了一句。
“不会觉得有些困扰吗？”凉瀚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这是她自己的事情吧，自己也没资格说这话啊。
“然后呢？”
“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程悦已经开始生气了啊，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刚才没经过大脑就说出那么一段话啊。
自己是要活命啊！
“帮我？你能帮我什么？别以为张着一张和我一样的脸，就能大言不惭说出这样的话，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看上去真的超级生气啊，自己果然是说错话了，可是她为什么要那么说。
哎呀，现在这个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才会在盛怒之下的程悦手中生存下来。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程悦仍旧在说这句话，是啊，自己又没经历过她经历的事情，确实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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